“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付成文慌了，他的声音透露着恐惧，对死亡的恐惧，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生机正在飞快流逝。

当他抬头看向众剑修时，众人纷纷骇然，眼前的付成文那还有一点点人样。

他的眼睛已经消融，眼眶内只有两个黑黑的窟窿，不断渗着血。

“我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啊啊啊！”

付成文发疯了一样，用手抓着自己的脸，皮肉像松散的浆糊，被他一手撕下。

此刻他感知不到一点点的疼痛，全身的血肉都在一块块掉落。

付成文拔出灵剑胡乱挥舞，口中含糊不清地问道：“是谁，是谁？”

“是我呀，好同门。”

众剑修一度呆滞，不可置信，这声音分明是李长命的声音。

“他，他不是死了吗？”

当众人看向先前李长命尸体掉落的地方，才发现，那里是李长命的尸体，分明是一位普通的北雪三品剑修！

头顶的月光开始变得红润，照射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随着红色愈来愈盛，众剑修才发现。

李长命根本就没有死，他们也还在覆水难收阵之中，头顶的生死夺天剑高悬不落，燃灵剑阵正在慢慢吞噬剑修。

“幻象，是幻象！”

众人拼命反抗，可他们先去进入到李长命的幻境之中，一动不动，此刻再想脱身，已经太晚了。

李长命依旧振动着双翅，居高临下看着众剑修，目光扫到付成文身上的时候笑意更盛。

“好师弟啊，你那点演技怎么敢在师兄面前卖弄呢？”

此刻付成文的手脚都已经断开来，只留下一副躯干和血骷髅。

付成文想要问李长命是怎么知道自己会向他动手的，又是什么时候对自己下的手段。

可惜，他的喉咙都已经溃烂掉落，纵使他费劲力气，也只能发出风过骨头的呼呼声。

李长命知道他想问什么，但他依旧选择沉默。

他用月光为由，发动幻象，当他身处局外看到付成文将那北雪剑修当做自己，一剑杀之时，那种快乐，那种享受。

胜过怀拥美人，权掌天下。

李长命也明白，每个人的执念是不同的，人会为了执念去努力去不计后果地实行手段。

可执念并非完全是人思虑得出，它来得玄妙，可能是看到一朵盛开的花朵自己没能采摘，也可能是采摘了那朵最喜爱的花。

总之执念是来得迅捷又久久萦绕的，执念不一定是最利于自身，但最是令人受困的。

身在执念之中，人会变得狂热，不再思考自己所做的事是否合乎常理。

正如付成文一样，他的执念便是嫉妒李长命得到了超过自己的关注，但李长命从未想过与他竞争，甚至在此次秘境之前，都忘了付成文这一号人。

与根本不记得自己的人去竞争，听来便是荒谬了些。

在李长命的眼中，付成文有一刻是幸福的，在他以为自己杀了李长命的时候。

不过，让他清醒认知到自己的幼稚，对于李长命来说才是高兴的，毕竟让一个以自己为对手的剑修快乐的死去，这会让李长命郁闷的。

似是付成文的惨状让李长命看到了前世被强敌环伺，雷劫加身的自己，他变回原来的相貌。

缓缓落到付成文的身旁，悠悠开口道：“你真的看清自己的执念了吗？你想要的是杀我，还是要世人的目光都落在你的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