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沉默一阵，久久不语。

“李兄，今夜月色如何。”

李长命摸了摸额头的汗珠，抬头看了眼悬浮于顶的岩浆道：“看不出来啊。”

“李兄你比之前幽默了许多。”

——

二人从崖壁上一跃而下，落到石柱之中，激起层层烟尘。

两人相识一眼，不约而同的触摸上了石柱。

先前二人已经确定，此处空间再无其他任何一道出口。

既然慕容清月都进入了幻境之中，这幻境之内存在着什么，便是令人好奇了。

眼前光影融幻，甚是斑斓，无数画面片段浮现在二人眼前……

——

“皇兄，你先走，我去挡住他们，你在，我象皇朝便不会亡！”

画面之中，约莫十来岁的少年，拼尽全力将一扇漆红色大门关上。

门的另一边是已无再战之力的肖时寸！

随着大门的关闭，肖时寸的视野锁定在了兽人举起屠刀斩向那小皇子一瞬……

这俨然是万法剑神肖时寸的记忆！

哪怕是李长命都为之惊叹，毕竟他前世也未曾亲眼看过这些画面，但对于万法剑神的传说，几乎是所有剑修都耳熟能详的。

而接下来的一幕，或许能解释为何为何其成神之后，仍然撕开空间追杀兽人的原因……

——

“守宇，守宇……”

象皇朝此刻完全沦陷，皇宫之内到处是兽人士兵。

那贵为皇子妃的肖时寸之妻，此刻无助地呼喊着丈夫的名字，她的身边已经围满了狞笑的兽人。

他们撕扯着皇妃的衣裳，他们乐衷于听到这些人族女子的哭喊。

尤其是美丽动人，身份高贵的皇族女子。

彼时，肖时寸被亲卫死死按住，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

可肖时寸听得真切，他美丽可人的妻子，此刻落入了兽人手中，无助的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他的双眼被怒火吞噬，可他动不了，喊不了，他的心像被穿在铁链上，架在火上炙烤。

这般滋味胜过要他去死！

他的亲卫们何尝不愤怒，怎么能不教他们愤怒，国破家亡，他们的皇妃被人凌辱，可为了保住象皇朝的火种，他们别无选择。

他们暗暗发誓，若有朝一日，象皇朝能杀到兽人部落，定要将今日耻辱，千倍，万倍偿还！

渐渐地，皇妃没了声音，只剩下兽人欢笑的声音，肖时寸眼前一片模糊，气火攻心，晕厥了过去。

……

皇都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直到兽人们全数离开，肖时寸的亲卫们才敢将肖时寸带了出来。

此刻的肖时寸没了那般意气风发的模样，他的双眉低垂，眼中一片血红。

他咬着牙一步一步地挪动着，拒绝了亲卫们的搀扶。

在破败的宫殿石柱旁，他看到了自己的皇妃，此刻的她衣不蔽体，像是何类无用之物，被抛弃在这。

她的心口插着一柄弯刀，她便在此静静躺着，像是败了的花叶。

肖时寸眼中已经无泪可流了，他解下身上残破的披风，动作轻柔地放在自己的妻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