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团队和造型团队在上午九点准时到达谢园,共有十四个人,其中光是搬婚纱和化妆品的就有六个人。
四套婚纱皆是昨晚连夜加急从各大品牌调过来的,品牌方知道是用在易思龄身上,都高兴的不得了。
这位来自港岛的顶级名媛,首次亮相名利场即是全球名媛都趋之若鹜的巴黎舞会。十七岁那年,易思龄牵着易坤山的手,在舞会上跳了开场舞,那晚的男伴,更是被誉为全欧洲最英俊的王室成员,英国斐南公爵的小儿子,从此一战成名。
不论是名气,品味,亦或炙手可热的程度,易思龄都是世界一流,更何况,她身上还很有话题。
能被易思龄穿上身的衣服,本身就是一种殊荣,更何况,这是她的结婚照,而且,这次的结婚照会对外公布。
谢家不成文的传统,继承人只有在成婚之后,才会真正地对外公开亮相。此后,谢浔之也要相应地承担一些需要曝露在公众视野之下的社会活动。
有了家庭,成为了丈夫,有了责任,才有资格承担起更厚重的责任,才能称之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谢家在这方面非常传统。
这样一来,就让结婚照充满了某种象征性的意义。
为了服务好易思龄,这两个专为全球一线明星服务的团队严阵以待。被带来打杂的几l个小助理都忐忑不安,很怕做错事,更怕一个不小心碰坏了这件屋子里任意一个物件,毕竟样样看上去都如此价值连城。
不过很快,那些提心吊胆都化为泡影。因为这位被媒体称作持靓行凶,脾气天大,又不好惹的大小姐………
一直在打瞌睡!!
易思龄早上九点被易欣龄和谢温宁轰炸起床,强行洗脸漱口,然后被按在化妆桌前,紧跟着,一堆人在她脸上和头上搞来搞去。
打了个哈欠,易思龄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在镜子里看见易欣龄正和谢温宁说悄悄话。
“天爷,你终于醒了!”易欣龄一个健步,窜到易思龄身边。谢温宁也随后跟过来。
易思龄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你怎么来了。”
“我还不来,宁宁一个人可喊不醒你。”易欣龄蹙了蹙眉,“你怎么回事啊,拍结婚照都不上心。”
易思龄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单独睡那张床,还是觉得不安心,没睡好?也不对,她昨晚睡得还不错,仿佛睡在一个温暖而厚重的怀抱中,如此安心。
“不过公主…你昨晚是不是运动到很晚啊…”易欣龄贼贼一笑,躬下身体,拿悄悄话说,“一大早,身上全是汗…腻腻的…不把姐夫给迷死。”
易思龄脸唰得红透,这人,说话能不能别这样奔放。简直是被易琼龄带坏了。
“少胡说,我和他昨晚分床睡的。”易思龄没好气。
谢温宁在一旁听得眉头紧锁。小嫂子还和大哥在分床睡?可…
“不可能吧…那你早上胸口的…啊…宁宁,你做乜啊,弄得我好疼。”易欣龄一
句话没说完,就被谢温宁掐了一下,她委屈地望过去,对上谢温宁温温柔柔的笑容。
“sorry…欣欣…”谢温宁冲她使个眼色,“厨房里炖了雪梨燕窝,我们去吃一碗吧,顺便跟嫂子带过来。”
说着,也不管她吃不吃,就把她给拖走了。
易思龄看着两个小姑娘推推搡搡地往外走,明显是有事,她心里纳罕,不解。
什么嘛,还有秘密?
易思龄捂了下胸口,好像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门外。
谢温宁深深地喘口气,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易欣龄拉出来,现在人都是虚脱的。
“有什么你快说。”易欣龄知道她有话藏着。
“嫂子胸口的痕迹,你别说。”谢温宁拢了拢眉心,“你想啊,若是昨晚嫂子和大哥是分房睡,但嫂子胸口又有那道…唉,总之你说了,大哥就惨了。”
谢温宁都能猜到,是大哥趁嫂子睡熟的时候做的,至于有多劲爆,她不敢想。
但从那潋滟的红痕可以看出,是轻吮出来的。不会太深,几l个小时就能消散,但也不会太浅,像是一种标记。
太丢人了!大哥怎么能偷偷摸摸做这些事!
谢温宁三观震碎,但又不得不帮着遮掩。
易欣龄秒懂,“哦哦哦,我懂了…姐夫他真的…看不出来啊!姐夫看着挺正经的!”
她啧了声,“原来姐夫还挺色的…老四说得没错,男人嘛…都色啦!”
“………”
谢温宁耳朵都臊红了,生平第一次因为大哥而丢脸!平时都是因为小哥丢脸!
“反正你别说,我把我新买的限量公仔送你。”
“好好我不说!反正他们迟早要为爱鼓掌生baby,偷偷亲一下胸部嘛,不算什么。”
“………”
.
“易小姐,可以再靠近先生一点哦!互动的感觉要出来,头最好稍稍往先生怀里倒。”
“nice!易小姐这个感觉非常好!先生的手要搂一搂太太,自然一点就可以。”
“……先生的手指不要太用力,嗯,轻轻放上去就行!”
“先生,稍微笑一笑,
给一点点笑容!”
谢浔之穿着礼服款式的西装三件套,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只简单的修剪了鬓发和眉毛,涂了一层很薄的有光滑作用的修饰霜,但仍旧整个人不自然极了,像一只提线木偶。
他想洗脸。
易思龄拿手肘怼他一下,小声说,“谢浔之,你到底想不想好好拍啊?”
这个男人一点都不配合。
谢浔之叹气,“…我已经尽力配合了,昭昭,别对我这么凶,好吗?”
易思龄气得无语,她哪里凶了!?
她今天画了颇为浓艳,华丽的妆容,眼尾下方点了无数璀璨如碎钻一样的小亮片,眼睛本来就大,又妩媚,这样一瞪,就显得格外懵懂,比睡熟时任由
他为所欲为的样子更懵懂。
她不会知道。
因为她早上要睡懒觉。
谢浔之勾起一抹很微妙的笑,抬手,轻轻刮了下她的下颌。
易思龄不懂他为何要笑得如此…让她瘆得慌。就冲这个笑,她决定今晚仍旧把他赶到沙发上睡。
摄影师不知道瘆人,只是迅速抓住这个自然又甜蜜的互动瞬间,他想仰天长啸,历经了一个小时之后,这对夫妻终于进入状态了!
“先生!保持!这个状态非常nice!”
在谢园拍了两个小时,又迅速换装,改造型,趁着落日的黄金时间,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定好的景点。
杨姝桦跟自己舅舅打了招呼,到地方后有警卫带他们从工作人员的通道进入,这时候,景区内已经开始清场了。
不比谢园带着江南园林的味道,恢宏的宫殿拍起来更大气,磅礴,也更加适配她头上那顶价值连城的凤冠。
这顶凤冠百年前就属于这里。
易思龄看着身上的凤冠霞帔,有时光穿梭的错觉,又抬眼看着同是大红喜袍的谢浔之,她眨眨眼。
谢浔之看过去,眼神询问她。
“我穿这个好看吗。”易思龄开小差,和他说悄悄话。
嫁衣是杨姝桦为她准备的,非遗技艺的老师傅按照传统明制皇后礼服,一比一还原,所用的珍珠宝石和刺绣皆是上乘,穿在身上很重。易思龄第一次穿这种衣服。
“好看。”谢浔之说完又说,“有一种春风十里独步的感觉。”
易思龄蹙蹙眉,头上凤冠垂下来的珍珠链微微晃荡,只听懂一个大概,“什么意思?”
她语文不是很好,从小在国际学校读书,大学就去了伦敦。
谢浔之沉吟片刻,换更通俗易懂的夸奖,“就是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意思。”
易思龄:“…………”
他一本正经地说浮夸的话,她被他弄得脸红透,抬手要打他,却又怕头动作太大,凤冠会掉下来,又赶紧去扶,谢浔之无奈地笑,上前一步,离她更近,两只手扶在她的凤冠两侧,峻拔的身型如一堵墙,将她完全笼罩。
“不会掉,昭昭。”
他很低地说了一句。
易思龄的手轻轻放在他胸前,脸微微侧偏,有些羞涩。
摄影师疯狂按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