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凌的画可是实在···贵,很贵,听说光保险额度,已经几个亿。
真要“意外”烧了,保险公司得死命查,说不定真能查出“放火真凶”来。
再说了,他们也还不能在事件没有确切结果时,把锅扣给别人。
季殊扶额,“这还真是个麻烦,现在就是我们明知那画诡异,却还不能直接毁了它。”
“对,”老胡也头疼,“而且,我正要跟你说的是,我本来确定这画有猫腻,事情说不定就跟庄凌有关,这才让你接近庄凌,可现在,我又不太确定了。”
“哦?”
季殊看到老胡的迟疑,顿时身体前倾,来了好奇心紧紧追问,“怎么了?此话怎讲啊?”
“因为,第三起案件的凶手,不,暂时只能说是嫌疑人,我们已经抓到了,”老胡眉心紧蹙,“原本认定了跟庄凌那幅画脱不了关系,现在却过分顺利地抓到了嫌疑人,说实话,我已经快糊涂了。”
“既然是嫌疑人,那可能不是他啊。”季殊问道,“证据明显吗?”
能让老胡这种还算严谨的专业人员下意识说了一句凶手,而后改成嫌疑人,那估计是已经有确切证据了,只是还没定案结束而已。
老胡往椅子上瘫了瘫身体,“怎么说呢,就是证据太明显了,反而让我觉得迟疑。这第三个死者,就死在自己家中,腹部中刀,失血过多死的,死因简单明了。不止如此,杀死他的刀,就在他身边,连指纹都是完整的,指纹已经对比了,就是他妻子的。”
“那他妻子怎么说?”
季殊追问,这看起来好像的确太过简单明了了,可庄凌那幅画里画中人的姿势变化又是怎么回事?
老胡嗐了一声,“就是死者妻子自首报案的。她已经承认了,说是早上跟丈夫发生口角,一时气盛,拿起刀来就把他刺伤了,本来害怕,不敢报警,也不敢叫救护车,结果恐慌过后再回过神儿,本来只是受伤的丈夫,已经没气儿了,这才慌里慌张报了警。”
“就这样?还是嫌疑人自首?”
“是啊,”老胡头发都好像白了一些,“这好像就是夫妻吵架造成的过失杀人,可那幅画里人的姿势又是怎么回事呢?我原本在前两个案件,已经下意识地认为是诡画连环杀人案件,自然也就以为凶手是同一个人。可是第三个死者的妻子我已经盘查了,她只是杀死她丈夫的嫌疑人,跟前两个案件完全没有交集。”
“顺风车杀人?只有第三起案件是碰巧的巧合?”季殊按照以往的经验,下意识地给出自己的猜测,却又很快否定,“就算第三起是故意模仿前两起的顺风车杀人,她也得首先知道前两起细节,可实际上外界还不知道。而巧合的话,这死者姿势也跟庄凌画中人姿势的变化太一致了,哪有这种巧合。”
“是啊,”老胡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两种可能我也想过,但都否定了。”
“等等!”
季殊忽然后知后觉留意到了什么,“你刚才说,这对夫妻早上争吵?早上什么时候?法医鉴定了吗,死者死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