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涧松将目光收回，看向眼前的茶杯。

半晌。

“血腥味。”棠涧松说，“我可不喜欢。”

陆祈闻放茶杯的手一抖，溅出几滴茶水，落在桌面上。

“你是哪家的人？”棠涧松又问。

“陆家。”陆祈闻收回手。

“我问的可不是这个。”棠涧松面色沉郁，“黑红梅方，你属哪家？”

陆祈闻心中咯噔一声，就此沉默了，垂着眉眼盯着桌上的水珠，目光深邃锐利。半晌后，清亮从他眼中一闪而过，面庞依旧清冷，嘴角却淡然一扬。

“方。”他说。

许是惊讶于陆祈闻的坦然，棠涧松收回威压，端起茶品了品。

“一般。”棠涧松放下茶杯。

陆祈闻却放松了些许，“棠老，我的确是为报恩而来。”

“你要报恩的人早已经死了，你要报，那就下去报。”

陆祈闻：......

“棠老，我的确是为报恩而来，绝无它意。”

棠涧松狠狠剜他一眼，“绝无它意？那你参加那劳什子综艺是因为好玩？”

陆祈闻沉默。

棠涧松站起身，目光如带了寒意的刀刃，半点不留情面，“我这老头子是半只脚踏进地府的人了，可我棠涧松的孙女，却不是什么人都能肖想的。方家手上虽算干净，可身世不清白的人，进不了我棠家大门。二十二年前我的态度就是如此了，更别提现在。”

“棠老。”陆祈闻站起身，“我和恩师，还是不一样的。”

“哼。”棠涧松盘着核桃，头也没回。

拐角处，乔晚大大打了个哈欠，跟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一起出来，“沫，报意思啊，那玩意还真烈。”

刚休息就被叫了起来的乔晚不好意思的冲棠沫狡辩，“但是它确实好喝。”

“嗯，确实好喝。”棠沫笑。

身后的管家却在此刻停下脚步，看向她俩身后的方向，微微低头。

乔晚顺着看过去，自然看到身后一身唐装，攥着俩大核桃盘的老头。

别说，这气势，让她都缩了缩肩膀，下意识就要让行。

可是老头在她俩身后停下了。

“咦？”乔晚疑惑间，棠沫也转头看了过去。

就见昨天刚给自己打了钱的爷爷站在身后，脸色不太好，此时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轮椅。

额。

“看什么看，不认识人了？”老头子凶神恶煞的。

“你......”乔晚脾气一上来就顾不得刚刚的惧怕，下意识就想回怼。

谁呀，敢凶我沫沫。

但是话没出口，又觉得对方有点眼熟，好像在电视上看见过。

演员？老戏骨？

却听见棠沫低低的叫了声，“爷爷。”

乔晚：？

直到几人离开，乔晚才一拍脑袋，这人她小时候在新闻上见过啊。

这不是那个......

她瞬间瞪圆了眼睛，棠沫刚刚叫他什么来着？

爷爷？

！

“起猛了！”乔晚腿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