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萧清瑶在宵禁前离开了京城,刚走出两三里地,一阵响雷闪电交错炸开划过天际,瞬间照亮了整个天空和大地。
顷刻间,大雨落下,噼里啪啦砸在车顶上,在寂静的夜中格外嘈杂。
又走了几步,马车突然停了,车门顺势打开,上来一个十分高大的黑衣人。
熟悉的味道瞬间充斥整个车厢,萧清瑶抬眼一看。
陆翊脸色苍白,满身湿气,看样子被淋了个透心凉,雨水顺着他一丝不苟的发髻滑落,将他的脸和胸前的衣襟打湿,紧紧贴在身上。
“?”什么事这么要紧,三更半夜跑到荒郊野外堵她。
萧清瑶顺手将铺在做座位上,以织金锦制成的方形贴褥递给他。
陆翊并没有接,从怀中掏出贴身的帕子,随手擦去脸上鬓角的水渍。
自收到她在宫中中毒的消息后,这是两人第一次私下近距离接触。见她面色红润,比他还健康的样子,陆翊微微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情绪,也没等萧清瑶开口询问,便直奔主题,“建成县那些瘟疫尸体是东夷破城前后幸存逃难的百姓,一部分被朝廷以工代赈安置了,还有一小部分四散逃亡,后来被儒商收容,无偿提供粮食物资,安顿了一些时日后,又被派去各地商铺以工代赈,却陆陆续续都死在了路上。”
本来就是逃难出来的百姓,大多是拖家带口或是绝户没了牵挂的人,无从查起,更不会有人报案。
真是好长的线,好深重的心机。
“那个儒商,姓姜吧?”萧清瑶却并没有太意外,将冯玉臻失踪和姜云洲的事一并说了。
当然,还有萧文昭让她秘密铲除前朝余孽的前因后果。
两人对视一眼。
萧清瑶道:“姜云洲就是刘肇怀?即便不是,也跟建成县的事脱不了干系。”想了想,盯着陆翊,直白道:“你见过刘肇怀吧?画一幅画像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