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没料到,这场疫病的最源头,居然是十大顶级世族之一沧州赵郡赫赫有名的刘氏。
起先,并无人在意,尤其刘氏第一时间将消息封锁,外人并不知晓,直到分散各郡县的刘氏子嗣被秘密召回家后,噩梦才刚刚开始。
一传十,十传百,全族上下千余口人连同贴身侍婢、侍卫,不过几日功夫陆陆续续染病,都没挺过两日,皆暴毙而亡。仅存的十几口人,也是苟延残喘,看起来撑不了几日。
沧州各地郡县的主要掌权执政者皆出自刘氏或是旁支姻亲,整个沧州一夕之间所有的的机关行政部门全部瘫痪,又有人在背后故意煽风点火,不明真相的百姓们听风就是雨,一窝蜂的四处逃窜。
荆州桂阳郡浈阳县正好与沧州衔接,又比其他州郡衔接的距离近一日的脚程,这也是为什么地大物博的沧州,只有这点百姓在逃难,且其他临近的州都还没有反应的原因。
剩下的三人争先恐后将他们知道的所有讯息一股脑的吐露出来。
该交代的也都交代清楚了,三人眼见萧清瑶沉默不语,吓得连平时偷鸡摸狗,看了多少老婆子、小媳妇洗澡,调戏了多少良家妇女的事也一并交代了。
萧清瑶伸手接过搜出来的银票,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个出手十分阔绰的女子可是头戴幂篱,并不以真容示人,言行举止像是高门闺秀,操着青州或是京城一带的口音?”
三人齐齐一呆,异口同声的回道:“你怎么知道?”
其中一人像是邀功般,赶紧抢话道:“我知道那女人长什么样?”
见萧清瑶因为这句话,特意看向他,整个人立马支棱起来,刚想开口谈条件,余光却恰好瞄到头身几乎分离,死得透透的‘同伙’。
立马在心中给自己一个大逼斗,惶恐道:“她来寻我的地方,正好是我经常嫖……不,经常路过的小巷。因为当时刚下了一场大雨,这种孤僻的巷子满是泥泞,脏乱不堪,甚至还有这么大的耗子……”比划了一个约莫二十厘米的大小,继续道:“那耗子窜到她脚边的时候,大概是被吓坏了,脚一滑,幂篱掀开了片刻……哦,对,她会功夫,功夫了得,也只是眨眼功夫,她就稳住身型……”在半空中画了半个圈,“‘嗖’一下飞到我面前了。”
萧清瑶看向暗卫,暗卫收到指令后,便将这只知道吃喝嫖赌,不务正业的混混拖去一边画人像。
仅剩下的两人开始瑟瑟发抖,还没等萧清瑶开口说什么,便哭爹喊娘的开始求饶。
萧清瑶自暗卫手中接过官府的通缉令扔到两人面前,“刚才杀的这个,是被官府通缉的悍匪周二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身上背了至少十几条百姓的命,你们……”
“没有,没有,我与他不认识……公主明鉴,饶了我吧……”
萧清瑶摆摆手,让暗卫将两人也拖了下去,等查明情况后再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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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萧清瑶又随机抽了几个沧州各地的百姓出来了解情况,口径基本一致,三人确实没有说话。
傍晚,探查沧州的暗卫以及早先在赵郡蹲守姜云洲和寻找冯玉臻踪迹的暗卫送回了消息。
与那三人和百姓们交代的情况差不多,只是更详尽些。
甚至把世族和达官贵人中招的起因也一并挖了出来。
沧州的疫病似乎与一个名为’刘家上色沉檀拣香铺’的铺子有关,经营高等香料、制香原料,各种盘香、香粉、香露等等品类,定价极高,专门服务达官贵人,世家后宅的贵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