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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ta Alter

用餐过后,一行人来到附近的百货公司逛了起来。    「总觉得好像很久没有放假的感觉啊…」穿着粉蓝与素白相间的小洋装,踩着米白的短靴,雨音澪穿着刚买不久的新衣服,舒适地伸了个懒腰。    「这正是Dr.罗曼批准假期的原因吧,人本来就该适当的休息。」漆黑的绅士随口回应一句,那墨镜下的深红双眸,视线却有意无意的飘向四周。    「说起来阿周那果真是天授的英雄啊。刚才在那家餐厅,还特地被请了新的料理,现在吃得太饱了…不散步一下不行呢!」黑发少女一边笑着一边大步迈着,虽然逛街本来就是预定行程之一,但是偶尔遇上这种事也是挺意外的。    「这个…只能感谢神的美意。」白色的贵公子相当谦逊地回道。虽然那样子有些困扰,但是也无法拒绝别人的好意。    刚才的餐厅由于大厨正在实验新的料理,哪桌不挑偏偏挑中他们这桌送上来,而且还有额外赠送的甜点,简直就像是被幸运之神眷顾似的。还有刚好因为是周年庆的缘故,当天消费的客人都还能享折扣优惠,这让澪都归功于阿周那的被动技能。    只是天授的英雄本人看上去并没有特别开心的样子。    从踏入这个时代开始,阿周那一直纠结一个问题──    到底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将迦尔纳上次所说的事情,向澪证实是否真有此事。但是由于身旁还多一个人,让他反而感到相当犹豫。    对于岩窟王,阿周那认定对方并不是容易相处的Servant。那股非常好辨认的狡猾与深沈城府,简直让他熟悉得不得了──这正是所谓的同类相斥吗?    正因为变数太多,原本打算私下询问澪的想法,却苦无机会。    而且接收到对方莫名其妙丢过来的暗自较劲意味,这让他身为雄性生物的本性完全无法退让,所以就演变成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局面。    在某方面来说,基督山伯爵可是完全不下于迦尔纳的强敌。    天授的英雄不禁感到有些愉悦,那是一种角逐战利品的竞争狩猎,纵使那个奖励早已被内定。    但是对于剎帝利武士而言,抢过来并没有破坏规则。    ***    在绕完几圈同一栋百货公司后,他们在天井附近的长椅上稍作休息。接着看到对面的游乐场中,有个小女孩在看着娃娃机发呆。    澪看到那个小女孩好几次了,也有看过店员跟她搭话过,但是就是只有她一人在这里闲晃。在确认她是活人之后,少女魔术师小声地对一旁的岩窟王说道:「爱德蒙…你有看到那个小女孩吗?」    「啊啊,一直在这儿呢。让我猜猜…Master唷,妳该不会想多管闲事吧?」基督山伯爵翘着二郎腿坐在长椅上,扬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就算我不这么做的话,你也会行动的吧?爱德蒙。」她老早发现爱德蒙已经注意到了那个小女孩,若不是因为她出现实在太多次,就算一般人也会起疑的。    「哼。」而伯爵只是无所谓的耸肩。    「Master,打算如何处置那个小女孩?」在一旁安静听着的阿周那,此刻像是个忠心的部下,询问主上要对敌人使用哪种刑罚。    ──别说的好像她要对人家做什么啊!    「你们都给我在这边待着,我去跟她搭话看看…」黑发少女起身,莲步轻移至小女孩的面前。    对方似乎也不怕生,只是直勾勾地看着雨音澪,好奇地眨着大眼。    「小妹妹,妳迷路了吗?」这种事情若是让岩窟王或者阿周那来做,看起来就超像诱拐犯的…还不如让她自己来。至少视觉方面上…不太会被人误会。    「没有哦~」小女孩摇摇头。「大姊姊,妳知道那个吗──」她抬起纤细的小手臂,指向贯穿三个楼层的天井位置的巨大圣诞树。    「圣诞树?」    小女孩点点头。    「听说只要在那棵树下许愿,圣诞老公公会听到哦!」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圣诞节还没到的关系…圣诞老公公还没实现人家的愿望。」    她看上去有点沮丧。    「妳许了什么愿望呢?」少女魔术师蹲了下来,那对温柔的水瞳与小女孩平视,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善意。    「希望痛痛飞走!」她小小的双臂举上天,散发出天真浪漫的气息。    一般的小孩都许愿希望有新玩具、或者这年纪该有的渴望,但是眼前的小女孩却非如此。    「咦?妳生病了吗?」黑发少女感到有些讶异地问下去。    「没有,人家很健康!不过,人家希望爸爸晚上不要再偷偷爬上我的床,弄得人家很痛…」她越说越小声,脸上纯真的神情似乎是真的感到很困扰。    「───────────」    听到原因的瞬间,雨音澪简直立即炸毛了。    「是吗…这就是妳的愿望吗?」少女魔术师立即站起身子。    顿时间,愤怒之火占据了她的心头,她明白眼前幼小的孩子遭受到了何等难以启齿的遭遇。    「哦呀,这不是很美味的神情吗?很好,非常好,简直好得不得了啊──」  「亲爱的Master唷,妳看起来相当有斗志啊。」  「可以的,可以的唷!尽管驱使我的愤怒之炎!哈哈哈哈哈哈哈!」    早已将两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岩窟王,此刻露出了怒极反笑的狰狞笑颜。那墨镜下的深红瞳眸,早已转变为愤怒的耀眼金芒。    原本还没听懂的阿周那,在看到雨音澪与岩窟王的反应后,才察觉小女孩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    「Master,请下令──我阿周那绝对无法原谅这种堕落!」天授的英雄此刻压抑又激昂的语调,让他现在看上去犹如正义的化身。    这个小女孩的父亲,简直连禽兽都不如!    「小妹妹,妳的愿望会实现的哦。」雨音澪稍作冷静后,摸摸对方的头,对眼前的小女孩感到既心疼又难过,紧蹙的黛眉有着坚毅的凛然。    ***    「现在为您插播一则快讯。」  「一名男子酒醉在市区OO街上,被不明人士殴打后,有人通报警方此男子涉嫌性侵未成年人,以及相关证人。」  「目前以羁押至拘留所,被害人将送往社会局由社工安置。」    夜晚的纽约街道上,闪烁着节庆布置的灯光,照亮这不眠的都市。    「咳嗯,的确是相当帅气的圣诞假面骑士呢。」雨音澪忍住笑意,一边漫步于夜晚散漫七彩灯光的街道上。    由于担心被认出身份,以及为了湮灭他们在这个时代的存在足迹,据说这两位英雄都以面具伪装自己的面貌…进行天谴、不,是人诛──迟来的正义制裁。    「是Santa Alter。」天授的英雄正经八百的纠正,假装不是自己干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偶尔进行角色扮演也是相当有趣的事情啊。」  「亲爱的Master唷,真亏妳想到这么逗趣的伪装方式…简直让人丢脸到家了!丢脸到不忍直视的地步啊!哈哈哈哈哈哈!」    看来基督山伯爵相当有意见这样的出场方式,看他嘲讽的多给力。    由岩窟王调查那个男人的家世背景、提供证据与证人给警方,然后与阿周那痛扁那男人一顿,这一切都是由雨音澪所策划的圣诞夜杀人…不,圣诞夜奇迹计划。    中二度十足,但是也大快人心。    「不过,实现别人的愿望──实在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呢!」黑发少女扬起甜美的笑颜,双手举高伸展身子,似乎非常满足的样子。    「啊啊,这点我倒是相当同意。」  「果然,只有带来胜利滋味的妳,能让人有着拥有希望的向往。」    黑色的绅士拉下墨镜,那真红的眼眸带着魅惑人心的深邃,深深地望进少女魔术师的心里。    那简直就像是恶魔的眸子似的,美得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咳嗯,不…我只是做了一般人都会做的事情。」雨音澪现下觉得自己有点像即将被狩猎的兔子,危机意识倏然升起。    然而,另一边也不甘示弱。    「Master拥有如此的慈悲,实在让我阿周那感到相当引以为傲。」  「您真的是──相当温柔的人呢。」    白色的贵公子在黑发少女一侧,缓缓靠近她的耳畔轻声呢喃,顿时让澪的鸡皮疙疸瞬间全跳起来。    「那个…偶尔行侠仗义的感觉很好嘛!Santa战队什么听起来不是很帅气吗?」她有些尴尬的傻笑,尝试转移话题。    「──如果不带面具的话。」    爱德蒙与阿周那,此刻从没这么有默契过。    ***    一日行程结束的雨音澪,正打算打开房间门之前,门自行先被打开了──    太阳的神子就像是提早察觉她的脚步声,先行一步开门迎接。    「…比预定的时间要来得晚啊。」面无表情的迦尔纳淡然的低首望着少女魔术师。明明他的行动有着明显的『欢迎回来』的迎接意味,但是由于那难以猜透心思的一号表情,再加上老妈子式关怀用语,一度让澪陷入『他是否生气了』的疑惑。    毕竟现在他的样子,简直就像是质疑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似的。    然而,几乎是直接看透了澪的迟疑,迦尔纳再度开口:「让妳感到不适了吗?我并没有特别的意思。」    「这、这样啊…」被马上看穿的澪感到有些窘迫,施予的英雄的确是很容易被人误会的类型。    这两天的行程,迦尔纳是明白的,所以只是安份的等待少女魔术师回来。    「今天比较晚的原因──」黑发少女一边褪去外套,一边将手提包挂在置物架上,开始娓娓道来今日所发生过的趣事。    这时候太阳的神子总是默默地倾听她说唱俱佳的过程,就像是活生生的说日记似的。    「原来如此,这的确是值得赞赏之事。」当他听到就地制裁禽兽父亲那段后,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总觉得这两天我都在兼差雪赫拉莎德呢,都快要变成天桥底下的说书人啦~」    「雪赫拉莎德?」    「就是说了一千零一夜故事的人哦。」    从前从前,萨珊王朝有一名国王名为山鲁亚尔。娶妻后发现自己的妻子不贞,便将其杀死。同样的,也认为哥哥的妻子极其淫|乱,感到不齿。    在那之后,哀伤和愤恨导致他认为所有的女人都是如此。  后来,山鲁亚尔每日娶一少女,翌日晨即杀掉,以示报复。    最终,负责此事的宰相维齐尔再也找不到合适的少女了。维齐尔的女儿雪赫拉莎德为拯救无辜的女子,自愿嫁给国王。    雪赫拉莎德用讲述故事方法吸引国王,每夜讲到最精彩处,天刚好亮了,使国王爱不忍杀,允她下一夜继续讲。    她的故事一直讲了一千零一夜,国王终于被感动,再也不打算杀她。而雪赫拉莎德也成为名副其实的王后,还为国王生了两个孩子。    「真是了不起的女子。不过,在我看来,澪与雪赫拉莎德并不相似。」迦尔纳歪头扫了澪一眼,像是在评估似的打量。    「我知道我说故事的能力没有雪赫拉莎德厉害啦…」以为又要被吐槽的黑发少女,很干脆的承认自己没有自信之处。    「不,并不是那一点。」白发青年挑了挑眉。「我想说的是,妳的丈夫并非会滥杀无辜的山鲁亚尔。但是,若是妳要说上一千零一夜,那么我仍然会洗耳恭听。」    「………………………………………………………………」    ──这该从哪边吐槽好呢?  是从『已经以丈夫自居』、还是『说上一千零一夜』这一点呢?    「说起来我很想问你一件事呢──」少女魔术师清了清嗓子。「总是听我单方面这么聒噪的说话,难道不会感到无聊吗?」    澪明白只要与迦尔纳分开行动,就会有新的话题与经历想与他分享。而对方总是很专注的在倾听自己说话,完全没有不耐烦的样子。有时候自己不禁会想到这样做,会不会让他感到困扰了。    「完全不会。事实上,我喜欢听着妳的声音,也非常想知道与我分离的这段期间,妳遇上了什么事──对我而言,确实是相当有兴趣的『故事』。」太阳的神子顿了一会儿。「我想,大概是因为我想知道妳所有的事情吧。」    ──我想知道妳所有的事情。  他的声音,就这样敲入她的心湖,回声般的荡漾起无数的涟漪。    「是、是这样的啊……」黑发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那张小脸蛋泛起樱色的红晕。「如果你想听的话…那我会……尽量说的………」那落玉般的声音越来越小。    接着,白发青年蓦地朝她靠近,一本正色的开口:「那么,这次换我问妳了──到现在为止,妳有没有发现在我身上,是否有什么不同?」    「咦?」黑发少女猛然抬首,不到十公分的距离,让她瞬间陷进那双漂亮的异色眸子中,难以移开视线,紧张地屛住呼吸。    ──这如同恋爱中少女的发言是怎么回事?  难道迦尔纳最近看了什么奇怪的电视剧吗?这不就是细心打扮的女孩子跟男友约会,然后会问的问题吗?    少女魔术师万分困惑的思索施予的英雄这句话的意思。    正当她在绞尽脑汁的短短时间内,她嗅到了一股香味。    ──奶油蛋糕的香甜气味。    「……………………………………………………」    她想,自己是知道答案了。    「那个…迦尔纳…该不会是…………」澪不断的飘移眼神,这个反应让太阳的神子尽收眼底。    「既然察觉到了。所以,可以吗?」白发青年牵出一抹淡不可视的笑意。    黑发少女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那难以启齿的羞涩充分地展现在她的脸上。过了几秒后,像是打算豁出去似的,她踮起脚尖,那快烧起来似的粉红脸蛋,缓缓地靠近迦尔纳的脸庞。    落下了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这、这样…可以了吧?」她艰困地吐出这句,似乎被自己的坑给套牢感到恼羞又害臊。    ──可恶,他竟然再度涂上了甜点风味的护唇膏!    而对方弯起唇角,似乎是认为还不足够,干脆大掌一捞,将她的小脑袋一把压向自己。那奶油蛋糕的气味再次充满黑发少女的嗅觉之中,他蹭着她柔软的双唇,厮磨出蜜糖般的欢愉。    对于如此的索吻理由,她也只能甘拜下风了。    可惜的是,澪并没有察觉迦尔纳身上改变之处──还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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