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好听又长得好看的人实在是太任性了,跟不二君通完电话后我不禁这样想。 挂线后我下楼来到饭厅,想找奈奈阿姨问一下还有没有吃的,便看到REBORN就坐在饭桌旁边喝着他的黑咖啡,桌上还放着一些菜与白饭。 原来还有没吃午饭的,这下子我总算是找到了组织,不然一个人吃饭怪无聊的。 也不是说非要找个话题来聊,但吃饭时有个人在旁边陪着跟自己一个人吃还是不同的。 有人陪是不错,但该好奇的还是会好奇,我便问道:“真巧啊,REBORN也还没吃吗。” “我刚吃过了,那是阿纲热好给你的。”REBORN悠闲地喝着咖啡,没一会碧洋琪姐还拿了下午茶的小点心出来喂他。 ……虽然吃的不一样待遇也差很多,但总算是有人陪,我愉快地坐下来了。 “对了,那纲君他人呢?” “在楼上,我给他安排了作业,待会下午茶结束便过去检查。” 虽说做饭的是奈奈阿姨,不过纲君趁着我聊电话的时候替我热好午饭,这样贴心的行为实在是非常值得我去做点什么来表达感谢。 于是吃完午饭收拾好后,我带着奈奈阿姨事先的布丁,顺便沏好茶拿上二楼,准备把我的饭后甜点贡献出来。 “纲君,进度怎样?”生怕会打扰他,放下东西后我小心翼翼地打听道。 有REBORN在,纲君随时随地、无时无刻都能进入备战状态,不像我,只有考试前才有这样的魄力去复习,年中都是嘻嘻哈哈地过日子。 所以我应该算是挺聪明的吧?不是特别用功的那类,但基本上不用担心成绩……这样一想,我觉得自己挺厉害的,有点小高兴。 与我相比,纲君似乎死气沉沉的样子。 “你说呢……”他一对死鱼眼回望我。 “那,我把茶跟甜点放这里,你累了就补充一下糖份吧?”我只能拍拍他的肩膀,“要不我也来帮忙吧……什么的,虽然我很想这样说,但被REBORN知道了的话你应该会死得更惨,所以我就不帮忙了,不过要是别的事情比如倒茶倒水都可以拜托我的!” 纲君无奈一笑,“嗯,谢谢了。” 我走出房间时顺便把目前很安静,待会不知道会不会吵起来的蓝波带走。 在抱起蓝波前我有跟他说过原因,不过一抱起他还是要吵,我立刻就掩着他的嘴巴不让他说话,回头看到纲君好像没被影响到便赶忙下楼了。 “不行啊蓝波,纲君在学习,你不可以打扰他,去找风太跟一平玩吧?”我语重心长地说 蓝波却是在我怀中,一点都不在形象地挖起鼻孔来,“风太和一平都跟妈妈出去买菜了。” “额……”怪不得起来后我一直没见到那两个孩子。 蓝波虽不同意我给出的另一个方案,但也没非要回纲君房间里,我便放他下来……看着他去找REBORN被他虐了。 不过这下子有点麻烦了,我本来的计划是在纲君差不多完成作业后给他送甜点慰劳他一下,再顺便拜托他帮个忙。现在看来,他那边作业正卡着,应该没那么快结束,还要一段时间,不知道能不能赶上REBOEN解决蓝波后过去前完成。 我为蓝波与纲君默哀五秒钟。 这时纲君家的门铃响起,我马上环观了一下家里的所有人──好像,这刻就我一个最闲了,我不去谁去? 来到玄关,从猫眼看到是认识的人,我打开门后立刻问:“诶,狱寺君你怎么来了?” 狱寺君看着我,却是不及我爽快,表情有点像是午饭消化不良,憋了几秒后才开口道:“你才是……你怎么这样理所当然地出来开门了!这可是十代目的家不是你的!……搞得我像是来找你似的,我可是来找十代目的。” 就是我刚回了讯息刺激了你一下,也不用这样行动迅速吧,我于内心吐槽了一番。 “没办法啊,奈奈阿姨出门了,好像就我最闲。不过纲君在忙着REBORN布置的作业,现在头疼得很,还是不要去打扰他比较好啊。” 狱寺君立刻挽起手袖,非常有气势,还有几分高兴地说:“既然十代目在烦恼,那我作为左右手定必要帮忙!”说着就立刻进屋上楼。 我关上门后赶忙跟上,拉住他,“狱寺君你冷静一点,REBORN布置给他的作业,你去帮忙就没了复习的意思啊。” 狱寺君或许觉得我说得有些道理,暂时停下脚步。 后来他决定还是要把带来的手信拿上去给纲君,我便看着他上楼,不过他很快就再次回来,脸上尽是生无可恋的表情。 看到了总不能不管,我凑过去安慰一下,“狱寺君,你怎么了啊?” 可是狱寺君一个人碎碎念着没理我,我便专心听了一下。 “自己实在是太无力了……在十代目烦恼的时候我竟然一点忙都帮不上……” “……”我果然不应该理会他的。 连REBORN都没空搭理蓝波的时候,我便陪那孩子玩了一会,后来奈奈阿姨回来了,说是谢谢我帮忙看家,给了我一个草莓大福。我高高兴兴地坐一边吃去,蓝波也去找他的小伙伴玩了。 “一点吃的就高兴成这样。”狱寺君看着我,不屑地说。 我吃完最后一口后擦擦嘴边的粉,本想开口反驳两句,却忽然想到件事,话到嘴边才换了个话题,“对了,狱寺君你不是很闲吗?帮我个忙吧。” 狱寺君对我的说法非常有意见,“谁闲了,我是在待命好不好。” “又不是电脑待机……”我撇撇嘴,“平常我都是拜托纲君帮忙的,但他没空,你就帮我一下吧?不耽误太多时间的。” 狱寺君重点非常正确,“你平常都让十代目做了些什么……算了,如果要麻烦到十代目还不如我来。说吧,要做什么。” 我笑笑,就知道狱寺君会这样说。 “很简单啊,就替我染个发。” “染发?”狱寺君打量了一下我,“怎么忽然想到要染了。” “也不是突然,我一直在染啊。” 狱寺君皱起眉,“你都染什么颜色?” “就黑色啊。” “你不是一直都是黑……”狱寺君终于发现到盲点,“等等,你现在的黑发是染的?” 看到狱寺君惊讶的表情,我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因为我刚刚也是这样的反应。 那时蓝波在睡梦中替我画了张大花脸,我便去洗手间洗掉,还很用心地照镜子,生怕有哪里漏掉忘记擦干净。 把头发拨起来的一刻看到发根的金色时,我才发现这不是我本来的发色。 “对啊。”尽管我最近都忘了这回事,刚刚才想起来,但看到别人反应还是很有趣的,“等等,不应该啊,我自己没注意到很正常,但狱寺君你比我高,应该能看到我头顶?” 狱寺君的表情非常微妙,像是有话想说。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应该是想吐槽我连自己的头发颜色都忘掉吧,而且还认为我会忘记比他没发现更正常……其实我自己也隐约觉得有点奇怪。不过这事要是发生在别的人身上的话,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我是特例啊,不能相提并论。 狱寺君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吐槽我记忆的事,只是冷哼一声,“哼,谁会去留意你的头发是什么颜色。” 我就当这事过去了,谈下一步,“那去我家?还是我把染发工具拿过来。” “当然是在这里,万一十代目有事找我,在隔壁我便听不到了。”狱寺君甩甩手把我赶走,“那你快去拿快点完事,不然要是没染好的时候十代目找我,我是不会理你的。” “嗯,那你等我一下。” 其实我很想吐槽一句这世界上有手提电话这回事,可是感觉我们互相吐槽下去会没完没了就算了,我相信等纲君复习完了狱寺君是真的不会理会我的。 不过只是染一下发根不是很花时间,只是我看不到自己后面,靠镜子可能弄不好。狱寺君只需要替我把染发剂涂到发根新长出来的金发上就可以了。 既然要回家,我便索性带上自己的毛巾跟梳子过去。 回来跟奈奈阿姨说声后,我们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开始染发──我坐着,狱寺君站我身后。 对着说明书把染剂弄好后我才把瓶子与手套交给他,拿了就近的一小撮头发示范了一下。 “就这样,那拜托狱寺君了啊。” “行了,这点小事你别啰嗦。”说着,狱寺君爽快地动手。 他把我大半的头发先夹起,从底层开始慢慢涂,还真有几分像理发店中的员工。 “说起来,你为什么要这样麻烦特地染黑,本来的金发不就挺好的吗。”听到狱寺君这算是夸我的话,我没有急着高兴,因为我知道他定有后文。果然,没一会他便续道:“也省得十代目隔三岔五就要替你补染一遍。” “我不是觉得不好看才染的……”我拿起手中的小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小声地说,“只是我总觉得,本来的颜色有点太显眼了啊。” 狱寺君不以为然,“有吗,还好吧。”他透过镜子与我对视,“仔细一看你眼睛也是金色的,眼睛就不显眼了吗?” “眼睛总不好戴隐形眼镜,我常常一不注意就睡过去,戴着好像很危险,搞不好会忘了摘下来……”想想都觉得可怕,“而且头发远远就能看到,但眼睛没那样明显啊。” 狱寺君扯了扯嘴角,“有必要这样在意吗。” “有啊,明明名字是日本人的名字,却长着副金发金眼的模样,不觉得很有违和感吗?”我激动地回头问道。 狱寺君对着我眉头深皱,大手一挥把我头拍回去了。 “别乱动!” “是……” 狱寺君又主动回应我先前的问题,“再者,我不也是这样,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诶?”仔细想想好像是这样,狱寺君长着张外国人的脸,名字却不是,“哈哈哈哈,差点忘记狱寺君的设定是意大利来的转学生。” “别跟我说什么设定!”狱寺君戴着手套敲了我一把。 “所以狱寺君是混血儿吗?” “废话。” “我刚刚才想起来,我爸爸就是个在日本住了这么久却连日语都说不怎样好,非常正宗的外国人来着……” 只是太久没见到他,我都要忘记了我们平常在家就是说意大利语,跟他说日语他还会跟我着急,最初跟纲君说话还要靠我翻译。 自从爸爸不在家后,我好像都没用过意大利语跟别人交流了。 小时候我好像不是叫堂本佑夏,我爸爸姓格雷科,我应该是跟他一样的。 那么,我的名字叫什么呢? ……想不起来。 那么,我为什么要改名? 这又是谁的姓氏,谁取的名字?以我爸爸当初那个日语水平,应该不是他取的,而我当时好像也没有多会说日语…… 想不通。 “喂,搞定了。”狱寺君用手肘推了我肩膀一下。 “嗯?” 听到声音我看了眼镜子,不知不觉间就涂到头顶了,而狱寺君经已脱下手套。出于我意料之外,狱寺君他非常温柔,我还做好必理准备可能会被他扯断几根头发,能忍的话就忍一会,不能忍再提醒一声,怎料我完全没有忍耐过些什么。 “狱寺君,谢谢你了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