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彼岸,白房子里,太空总署的官员正和情报机构主管赛文,以及军事将领一起,在向睡王汇报着最新的情况。
“总统先生,这是我们拍摄到赛里斯人空间站的最新画面,他们此前发射的巨大物体,和前几天由远征18号发射的超大型物体,在今天凌晨都已和原有的空间站对接。”
睡王手中的简报上,赫然是赛里斯空间站目前的最新形态。
在此前T字型的结构上,赛里斯人在空间站核心舱的后方增加了一个加长型的对接节点舱,以保证巨大的新舱不会因为粗壮的身体阻碍节点舱其它接口的对接能力。
而这次最新发射上去的更巨型舱段奇怪的没有选择在新的节点舱对接,而是直接连接到更后面的后方,形成了一个逐次增大的奇怪造型。
按说这样庞大的身躯,以及奇怪的造型,地面上的天文爱好者们,特别是各个国家的天文台,都能拍摄得到这种新造型,虽说清晰度肯定不高,但至少能看得出大概的状态。
但掌握着国际舆论以及话语权的西方诸国,均不约而同的采取了封锁消息,变换口径以及重点盯防的手段,让这个消息只有圈内的少数爱好者们获知。
“我对他们变成什么形状没啥兴趣,我只关心这两个新玩意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睡王手指有些不满的敲打着简报,这半年多来,好消息是没几个,但坏消息是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接踵而至,睡王现在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些好消息,来振奋和应对越来越糟糕的局面。
“很抱歉总统先生,赛里斯人的保密程度很严,我们目前只获得到一些周边的零碎信息,最新发射的这个更大的家伙里面,似乎装载了不少的化学成品?”
“化学成品?赛里斯人想在太空打生化武器?”
旁边的将军立刻感受到了刻骨的威胁,在冷战中,他们和当时的红色毛熊可没少相互猜疑,甚至是干过这种事。
“抱歉将军,信息不多,不过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这些化学品似乎没有金属容器分装,我们确定,如果没有合适的保护载体,这些化学品落入大气层时会被烧毁。”
太空总署的负责人在一旁的解释让大家稍稍安心。
让他们如此杯弓蛇影胆战心惊除了冷战时遗留下来的习惯之外,更主要的原因……灯塔鹰这些年干下的坏事可不少,用罄竹难书都不足以形容,只有强盗和作奸犯科的人,才会一直害怕和担心自己什么时候被人复仇和清算。
就在屋内气氛有些别扭的怪异之时,情报中心主管赛文突然冰冷的开口道:
“其实如果是生化武器还好,毕竟这些东西都是我们能应对的,但是最怕的……是赛里斯人有了我们不知道的新东西。”
赛文点开自己的平板,将最新的内容给播放出来,上面正是大洋另一头,章成铭正在作为临时任务03载荷专家接受采访时的画面。
“这个人大家都认识吧,胶基燃料的发明者,在我们狙击他返回地面失败后,他回到赛里斯便一直行踪诡秘,少有的几次露面也是在赛里斯保密局和特勤局的严格安保下。但是这一次,他突然出现在这次计划外的太空人发射人选内……而且再加上赛里斯人连续往太空打上两件超大型的飞行器,以及能获知里面装载的大量化学品,我担心,他这是要在太空上继续完成某种化学品的试验。”
睡王盯着身着航天服,正在自信回答各种问题的章成铭长久不语,最终有些无奈的抬头望向情报主管和太空总署主管:
“我需要你们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必须要尽快获得更多的相关情报,而且这一次……你们还有什么办法来给该死的赛里斯人找麻烦呢?”
“这个……”
听到睡王给自己的难题,情报主管和太空总署主管两人不约而同的都露出了难色。
说到这,还没等两人回答,那名将军便从一旁的助理那获得到了新消息。
“总统先生,刚刚接到的消息,赛里斯人的二炮部队出现调动,一些洲际导弹出现在我们一直监控的发射场,导弹……已经垂立!”
“总统先生,赛里斯大使向我们转达,他们近期内会有局部的军事演习,内容包括二炮部队的导弹发射和拦截演习实验,告知我方请勿惊扰。”
将军刚刚汇报,总统的助理便将更新的外交内容告诉了现场所有人。
屋内所有人都不是外交新手,他们都知道了赛里斯人这种通告的用意:
“老子我告诉你了,我要演习,你别怕啊……但是你也别乱动,你乱动吓到我了,我保不齐就打歪了!!”
这种半威胁,半警告式的手段其实在历史上屡见不鲜,传达的意思就是我这边已经预判到了你的预判,所以我提前做好了准备,你别乱来。
屋内的人脸色都不是太好,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赛文。
见实在没法躲过去,赛文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上次我们尝试了两英尺卫星变轨设伏,但是结果证明,赛里斯人的探测能力远比我们预估的要强大太多,他们轻易的就发现,并及时的调整返回方案躲过了设伏,甚至那个章,还在直播间里吐槽了我们手段,我们这一次……”
赛文说到这瞟了一眼旁边的太空总署主管,只见他无奈的微微点头,赛文这才继续说道:
“目前我们能用的手段有限,又不能直接发射导弹和攻击手段来摧毁赛里斯人的这些航天器……而且我们也不敢保证,赛里斯人在航天器上布设有相应的反击武器,所以……我们这次打算临时突然变轨,在对方返回减速之前最后一刻才操纵卫星变轨设伏,尽可能的压缩对方的反应时间来设伏。”
赛文叙说出的手法并不新鲜,这主要是他不可能选择使用导弹这种主动攻击性武器来击毁对方的卫星或者航天器,这是大家默认的游戏规则,可以在路上设绊子,你撞上了,就说不小心操作失误造成。
这就和船只在海上航行,撞上水雷可以用你们自己撞上去的理由推干净;但是如果是主动对着船只开炮或者发射导弹……这就没有任何的借口,对方就会直接卷袖子开战。
看到己方的手段如此匮乏,睡王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如果放在二十年前,情况都不会那么令人难受。
好一会后,睡王这才无奈的说道:
“就这么干吧,尽你们最大的努力,想办法成功一次!”
……………………
次日清晨,章成铭在闹钟的铃声中苏醒,简单的洗漱后,他走出房门时,就看到指令长和另一人正在门上签字。
“起来了?来一笔。”
接递来的签字笔,章成铭在门上,游龙凤舞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赛里斯航天员的一个出发前的传统,来自当年赛里斯第一位航天员杨少将出发前的即兴之作。
作为蓝星三个有能力发射载人航天的国家,灯塔鹰、鹅毛熊和赛里斯都有自己航天员出征前的传统仪式。
鹅毛熊的传统比较奇葩,当年第一位登陆太空的航天员加加林在前往发射中心时,由于前面准备时间太久,以及情绪上的兴奋和紧张,让他感觉到了一定的尿意,但现在全程都有新闻记者和媒体跟着,而路上又是空旷的荒漠没有遮蔽物,加加林便灵机一动,利用大巴车作为遮蔽物,在后轮处尿尿解决问题。
从此这一个传统便在鹅毛熊那里流传了下来,每名航天员出发前,都会往大巴车后轮尿尿作为出征的幸运仪式。
而女航天员虽然生理结构导致没法直接尿尿,但聪明的航天员还是有招的,她们会用瓶子提前准备一份尿液,在仪式中泼洒在轮胎上完成仪式。
灯塔鹰的仪式比较简单,他们只会在航天员出征前,用一份较为固定的牛排、蛋糕和鸡蛋幸运套餐,来进行发射前的仪式。
不过这里有个小插曲,灯塔鹰当时的航天员并不是没有遇到排泄的生理问题,而是当时还没有研究发明出纸尿裤。
灯塔鹰当时的技术也不完善,起飞前往往要等待数个小时,他们的第一位航天员,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也产生了严重的尿意,但裹得严严实实的他不可能从飞船里出来,也没办法脱掉航天服去解决,最终无奈的他,只能在自己的航天服里直接解决了这个问题。
虽然航天服有通风装置,尿液很快便被风干,可气味却没法排出,那位航天员只能待在满是尿味的航天服里,带着排泄物痕迹和气味,完成了灯塔鹰的首次太空飞行。
因此很快,纸尿裤这东西便在不久后发明出来,它的第一批客户就是航天员,并因为方便好用,在民间也迅速的普及,也是航天科技普及到民间最快的技术产物之一。
出发仪式虽然简单但不简约,应该有的航天局一个没落的全上了。
在人群中父母关切的目光中,章成铭登上了驶向发射场的中巴车。
大横幅,歌舞队,护送警车,以及现场直播,章成铭在工作人员的辅助下,钻入整流罩内的功能仓侧面入口,并小心翼翼的进入到下层的窗边雅座躺下时,量身定做座椅让他立刻感觉到一丝舒坦从背部传来。
“量身定做的就是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