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叶洛的话音落下，小黑眨到一半的眼皮停住了，一同僵住的还有那原本悠然晃动的尾巴。

笑容渐渐消失，如果小黑有笑容的话，大概会是这样。

梦想崩塌，小黑茫然地趴下，歪了下头：“我是……母猫？”

“是啊，你是母猫。”叶洛点头，“真是母猫。”

“怎么会？树人不是说我是公的吗？”小黑睁大着眼睛，似乎想要从叶洛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欺诈的光芒。

“稍等一下。”叶洛看向手机，然后搜索公猫与母猫的区别，找到图片之后，递到小黑的面前，“喏，你看，右边的母猫，左边的公猫，所以啊，老爸那眼神，你也别当真。”

“……”小黑坐下，低头弯腰，瞅了一眼，然后就干脆地躺在了床上，“喵，咋是个母的？”

叶洛收起手机，坐在小黑的旁边，伸手在它的肚子上挠着，道：“喂，别这么丧气啊小黑，你好歹成精了。”

“我没成精喵，成精了的是猫妖。”小黑侧头，眼神颓然，差不多是只废猫，“只是恰好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喵。”

“这么说，我是天选之子？”叶洛眨眼。

“才不是啊，猫选之子还差不多，”小黑道，“喵，要不，你叫我妈妈？”

“滚啊！”叶洛朝小黑翻个白眼，“小黑啊，为什么你现在才回来？”

小黑翻了个身，趴在温暖的被子上，叹息：“这不是以为要做爸爸喵，激动啊喵，好半年才稳定情绪呢，结果……我怎么是母的喵！”

“能不加喵嘛？”叶洛戳戳小黑的耳朵，怪舒服的。

“不能喵。”小黑晃了晃尾巴，“左边点。”

“这里？”叶洛挪了挪手。

“喵，再左边点。”小黑舒舒服服地趴着，过了一会儿翻个身，“肚子肚子。”

叶洛给小黑挠着肚子，有些疑惑：“小黑你怎么没饿死啊，附近的垃圾桶残羹冷炙很多吗？”

“呜喵！我才不捡垃圾吃！”小黑瞪眼。

“那你怎么活下来的？”叶洛有些好奇。

“打工啊，”小黑哼哼道，“就算是孤身一猫，我也能养活自己喵！”

叶洛有些发愣：“打工？！”

“就是喵，山那边的寺庙有不少老鼠呢，我就在那抓老鼠，然后住持就会给我饭吃，就是肉太少了喵。”

一边说着，小黑一边懒懒地舔着爪子，过了一会儿，它感觉肚子上没动静了，便是侧头看向叶洛，才发现正在打盹。

“喵，醒醒，还不够呢！”

叶洛睁开眼，视线稍有些模糊，道：“很累的。”

说着，叶洛顺手关灯，扯过被子盖在上身，大半夜地被小黑惊醒，他的兴奋劲儿也就那一会儿而已，还没睡够呢。

喵了一声，小黑踩在叶洛的身上，试探着舔了一下他的脸，回应它的只有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