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上下此时也是人心惶惶的,有些得到消息的更是已经在盘算着接下来的去向。
即墨政渊平日里也总是一副病殃殃的模样,而这狼如今终究还是来了。
皇帐之内,即墨政渊合着眼气色全无,似是将近殡天之兆,外头的太医一个接着一个上前诊断,却无一例外皆是一副无救的模样。
此时正在诩王府里负手赏着月的即墨川却不似赏月那般,只是抬着头漫无目的地看着远方的天边,亦瞧不出他此时是何神色。
冷风卷起翻涌的乌云正朝着主城这边快速飘过来,清明的月亮也被乌云慢慢遮掩了所有华色了去。
这天,怕是要变了。
将近天亮之际,即墨政渊的病才将将给稳了下来,未勉再打搅到他太医与宫人大都退了出去在偏殿候着以备不时之需。
人一离开,殿内此时只剩下蜡烛燃烧时轻微的噼啪声。
柳星星拉着百里术轻易便躲开了守卫的监视进到即墨政渊的房间里去。
蜡烛燃烧的气味混合着浓重的药味让人倍感不适,而躺在床上的即墨政渊气息也是轻得不像是个活人一般。
柳星星瞧了百里术一眼,走上前去拂开皇帐,看着一脸死气的即墨政渊,聚灵于手嘴里念了一句法诀汇向他的眉心。
淡淡的红色光晕争先恐后的顺着她的指尖进入即墨政渊的脑中,不稍一会儿,即墨政渊死气的脸庞就多了一点气色,紧闭着的眼睛也轻颤了一下似要睁眼之象。
柳星星适时的收回了手站那等着他醒来。
稍未,即墨政渊浑浑噩噩的睁开了眼,入眼的便是一个朦胧的身影,缓了好一会儿才彻底看清楚是何人。
即墨政渊迷茫的看着站在他床前的这个女人:“你?”
“哟,陛下终于醒了,真是好眠啊。”
柳星星一脸打趣的看着他。
即墨政渊现下没有半点力气起身,只得就这样看着她:“你为何会在此?”
“当然是你的好国师让我来救人的啊,不然我也没这个闲心浪费灵力来救个不相干的人,我的灵力可是很宝贵的啊。”
即墨政渊满脸不明:“灵力?”
柳星星顺势坐到了床边双手抱胸好笑的看着他:“对啊,百里术告诉过你他来自一个叫蓬莱涧的地方吧,可他并没有告诉你这个蓬莱涧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间的吧。”
听到此话,即墨政渊瞳孔不由的放大了一点。
这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一句话就这样被她说了出来,即墨政渊被惊得都多了许多精神。
柳星星也不管他能不能接受得了便全盘托出:“你可以理解为一个房间跟另一个房间同时存在,世间本就是多个不相通的房间同时组成的。”
“你活在这个房间并不知道有其他房间的存在,而其他有的房间的人却知道有其他房间的存在,还可以自由的出入其他的房间。”
“一个房间的人或是脆弱不堪的活不了多久,另一个房间的人来到这个房间却如同神明一般强大,而我跟百里术就来自另一个房间,或者说是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有你想象不到的强大。”
柳星星顿了一下,故意在他面前伸手一抓,凭空变出两个玉瓶。
“你这个身体本该在五年前就死去了的,是百里术一直帮你续着阳寿,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丹药保你再活二十年,二十年后凡人最终会怎样你便是怎样。”
“至于另一瓶嘛,也能保你活,至于活多久就看你自个的命数,如果选了这个丹药条件就是放下你的江山皇位当一个普通人跟我们走。”
“别想着算计什么,如果蒙骗了我我会立马让你去见阎王爷。”
即墨政渊侧过头去看了一眼不站远处一言未发的百里术,只见后者微微张了一下嘴却什么也没有说。
百里术自是不会骗他的,看他的样子便知道了柳星星说的不是假话,即墨政渊回过头来望着帐顶久久不语。
他毕竟只是个凡人,而他的世界观在这寥寥几句之中便塌成了一片废墟,人生观世界观一瞬间就塌得体无完肤。
“要快点选哦,外人的灵力在一个凡人身上可留不了多久,我输给你的那点灵力只够撑半柱香的时间,你已将近强弩之末。”
即墨政渊才回过头看向她,虚弱的问道:“如果朕选了第二种药,会有什么效果?”
“帮你疏通闭塞的经脉,踏入修炼者的门槛,这个可比那个保命丹要珍贵得多哦,就算是在我们那个世界凡人想重金求一颗都求不到。”
“你可想好了,是要二十年的寿命留在这儿继续享你的皇帝福,还是选一条未知的路去跟我们见识一个全新的世界?你还有最后三十个数的时间。”
“我,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