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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季末吐出一口血，瘫倒在一处巨大的贝壳上，黑暗中他也听到单宁沉重的呼吸声，以及吐血的声音。

大鱼一直吃不到两人，筋疲力尽，早已离去，两人身上也受了重伤。

陈季末的胸腔急促起伏，耳朵里仿佛可以听到跳动的心脏的声音，他浑身无力，不过他猜测单宁的情况跟他差不多，甚至比他还要差。

“哈哈哈。”

陈季末笑出声音来，如果没有大鱼的搅局，他完全可以杀死单宁，现在顶多算是重伤单宁！

“你笑个屁。”

黑暗中，单宁似乎又吐出一口血，然后猛烈咳嗽起来。

陈季末浑身疼痛，全身妖力耗尽，一动都不能动，不过他的脸上却是愉悦的表情，甚至忍不住发出闷笑，动作之间扯到伤处，痛得低声呻吟，单宁呼吸声变得平缓且虚弱，似乎是晕了过去。

陈季末想要一点运用妖力点起火苗来观看，一运用妖力，浑身的骨头，就疼得厉害，他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他虽然是蛟，可以在水下长时间憋气，但终归不能在水里呼吸，再这样下去，体内的氧气消耗完，他就会缺氧溺水死在海底里，但是在这之前必须杀死单宁。

陈季末平复一下自己的呼吸，费力翻过身子，翻过身子后，趴在大贝壳上面休息一会，咬着牙关朝着单宁的方向爬过去，爬了两米远，刚才积攒的那点力气已用尽，他不得不停下来，大口喘气，休息一会儿。

黑暗中，他的肩膀的伤口在发痒，还有点痛，低头一看，一团黑乎乎，看样子是鱼，正咬他的身体，再一看，他的周身位置不少的小鱼，似乎对他十分感兴趣。

去它丫的，这群海鱼，居然想要啃他的肉。

陈季末费力地抬起手，一巴掌扇在那鱼的身上，可惜没什么力气，只是晕过去而已。

周围的鱼吓了一跳，游开一米远，见没什么动静，又游了回来。

陈季末吐出口里的残血，那群海鱼一下子就围了上来，争先恐后去抢那口血，他嘴角微微勾起，再次吐出一口血。

那些鱼吃完后，不一会全部翻起肚子，漂浮在海中。

“哈哈哈！”

陈季末低声笑起来，他看见又一群黑色的阴影去抢食那些死鱼，不一会，更多的死鱼翻起肚子，再也没了动静。

呸，想要吃我的肉，也得有命享受！

......不一会，这片海底浮起一大片的海鱼。

陈季末笑了笑，再次费力朝着单宁的方向爬去......一步两步，他终于摸到了一个温热的身体，这短短的距离几乎要耗尽他体内那不多的力气，他的胸膛比之前起伏得更快，他的脑袋头痛欲裂，耳朵开始出现嗡嗡的声音，眼睛似乎闪着金星。

他抓起手边的贝壳碎片，摸索着单宁的脖子，颤巍巍举起手，对着这人的脖子，手越发软。

坚持着，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取这人的性命，坚持着，坚持......

贝壳片离那脖子就差那么一点点的位置，陈季末眼皮再也支持不住慢慢地合上，手没了力气，缓缓地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