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看她神情癫狂,连忙解释:“大锤说她家姨娘没手艺,怕出了府饿死,这才想尝试种菜。说是起码能补贴点吃喝。”
赖姨娘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想起前几天她建议老爷去姑苏林家选个孩子立嗣子,放在她跟前教养。
老爷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他没有替她想过一分一毫!她跟了老爷十八年了!如今这把年纪还要被扫地出门!
说是给了遣散银子,可那五百两,带出去就不是她的了。她的父母兄弟侄儿们擎等着呢,估计这笔银子怎么用,他们都已经计划好了。
没有了银子,她想去寺庙青灯古佛一辈子,怕是都不能的。
世人以为,寺院是佛门清净地。其实不是的,只要有人,就有争斗,只要是人,就要吃喝拉撒,吃喝住行又都需要钱。所以,在寺院里,你能不能过的好,端看你对寺院的供奉了。
章韵和大锤累个半死,一身臭汗不说,还一身屎味儿。
章韵:“大锤,你脏了,今晚不许进我屋子。”
大锤翻个白眼:“姨娘,你还是闻闻自己吧,你现在都入味儿了。”
章韵抓起一把土往大锤脸上抹,大锤反制,扛起她转圈圈。
章韵在她肩头笑个半死。
“哇哇哇,大锤,你好有男友力!可惜你不是个男的,要不出府也不错,我嫁给你,我们一起闯荡江湖,做一对侠客!”
大锤放下她,继续翻白眼:“还侠客呢!雌雄双煞吧?”
林如琢本来在竹林里作画,听到她们的打闹声,不由心生愉悦。人间疾苦太多,欢乐幸福就显得尤为珍贵。
这样的主仆相处模式,也是神奇。
他又想,章姨娘可能是个山精野怪,也不知道会不会吃人。
他走出亭子,找个角度观察打闹的两人,觉得她应该是好的山精野怪,吃人应该不至于。要不大锤早被吃掉了,她那么壮硕,肉又多!
他看了会儿,终于安心,又去亭子里作画了。这次画的是两个打闹嬉戏的女子。只是要画眼睛的时候他犹豫了,便撂下笔,又去看书了。
章韵偶尔回头,看到青色的衣衫,便知道林如琢果然在这里的。
地翻好,播种前还要浇水,但今天实在太累了,便打算明日再说。
夜里闷热的厉害,章韵起身打开窗户通风,不想下了一场雨,她大约是受了凉,夜里就烧起来了。
这一病就病了五六日。
大夫说是思虑过度,又着了凉,要保持心情舒畅好好养着。
章韵的借子计划只得暂时搁浅。
排卵期已过,这个月已没有机会,能不能怀孕,就看前几次的努力效果了。
章韵更惆怅了,全天软兮兮的躺着,连洗澡都要大锤帮忙。
好在天气转凉,要不热死在床上。
半夜,章韵反反复复做着光怪陆离的噩梦,一会儿开车撞了人;一会儿车子不受控制,车头跑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一会儿被人拿枪指着头问她要神州的歼30数据。
直到一个温柔的声音说:“别怕别怕,我在这里。”
她才安心的睡过去。
翌日,章韵土拨鼠叫:“啊啊啊,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