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派人去京里,贾府大老爷贾赦,管家奶奶王熙凤,还有宁国府的大爷贾珍,都可以挖一挖。”
大妞瞬间来了精神,冲章韵比个大拇指:“我就知道您是个睚眦必报的厉害角色!”
章韵一头黑线。
“睚眦必报是什么好词吗?让你多读读书,你就是不听!”
大妞毫不在意,还和秀儿挤眉弄眼:“意思差不多对吧,秀儿姐姐!”
秀儿笑的眼泪都要飙出来:“你别难为她了!让咱大妞读书识字,还不如教黑熊考进士呢!估计黑熊进士及第了,咱大妞还不会写自己名字呢!”
章韵也笑了。
大妞这孩子做针线做家务甚至做汤水糕点都是一把好手。但她就是认不得字,一个字盯十天半个月也就勉强能到眼熟的地步。
秀儿去传口信。
大妞服侍章韵吃晚膳洗漱。
孩子们知道今天章韵肚子不舒服,也不敢打闹。
府里一切按部就班。
接下来几日,赖妈妈和琥珀每天都要来林府一趟。
她们来,门房客客气气请进来,茶水点心也不少。
就是在顾嬷嬷的操持下,糕点要么发干、要么甜的发齁、要么咸的好像泡在盐罐子一样。
茶水也是又苦又涩。
赖妈妈已经生无可恋。
她原本想着这趟差事办成了,也能在老太太大老爷二老爷那里长个脸。让他们记自己一功。
等过几年她儿子科考出来,也好请贾府从中打点,弄个好点的职位。她家也就算是彻底改换门庭,熬出来了。
谁知道来了五六日,不但见不着林姑爷,林府连个客房都不安排,害她们还要住脚店。
住的嘈杂,吃的也不好,自己贴银子住宿又不划算,也不知道这玩意回去能不能报销。
她家条件是比普通人家好,但她和她家那口子还在给人做奴才,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荣儿读书又要花大钱。自然能省则省。
琥珀自从混成贾母身边的丫头,每日吃食都是极精致的,小户人家的小姐也比不上,哪里吃过这么差的饮食?
她积累了几日的火气无处发泄,吃一口咸死人不偿命的糕点,终于忍无可忍,对着外面的仆妇怒斥。
“叫你们章姨娘出来!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几,充什么主子呢?不过是囚攮的贱妾,倒把我们正经夫人的娘家人晾着,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规矩!”
什么囚攮的!
这小丫头子嘴也太臭!
顾嬷嬷冷笑,招手叫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进来,指着琥珀道:“把她给我摁住了,掌嘴!不分主仆尊卑的玩意儿!”
赖妈妈也气的要死,听琥珀骂人她直觉解气,却不想这林府的婆子不知死活,竟要打人。
琥珀瞧见雄赳赳、气昂昂的两个婆子走进来,吓的跳起来,扶着桌沿呵道:“你们敢!”
“我是老太君身边的一等丫头!我今日来,代表的就是老太君!她老人家一品的诰命夫人,尔等敢作死便来吧!”
冯嬷嬷丝毫不慌,笑眯眯道:“老太君一品的诰命夫人,又算是长辈,她老人家素有贤名,再不肯如此辱骂一个怀孕的晚辈。”
“都是你这贱婢猖狂!还要攀污老太君!来呀,给我摁住打,就打她的嘴!”
赖妈妈有心上前帮忙,但是林府的婆子也不知道吃的啥,各个腰比水桶,巴掌如蒲扇。
琥珀还在谩骂挣扎,婆子的巴掌已如雨点一般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