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被一个乡下小地主给盯上了,他在乡下买的田地,雇佣村民耕种,给的报酬比较丰厚。
结果就因为这样,他就被村里的地主视为眼中钉,那地主的女儿是县令小妾,那枕边风一吹,就把他吹进了大牢。
县令随便给他按了一个罪名,不经审问,直接关进大牢,也庆幸那县令贪财,在他说出可以献出‘琉璃杯’之后,直接就把他放了。
从那天起,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士农工商的世界,他一个最底层的小商人,真的什么都算不上,一个九品芝麻官都能随意欺压他。
要如何改变,这是一个问题。
祁秋年之前是理科生,大学还是学的金融,想在这个时代考科举,位极人臣,那短时间内是没什么指望了。
他等不起。
揭竿起义?他也不是那块料,而且皇帝也不算昏庸,百姓的日子也过得去,根本没有起义的理由。
思来想去,他决定给自己找个位高权重的靠山,只需要每年给靠山一笔孝敬,自己就当少赚点钱,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
于是他多方打听,三皇子晏云耀,深得皇帝宠爱,在民间也颇有贤德的美名,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任皇帝就该是这个三皇子了。
想通之后,他带着半数身家,还有高产量的粮种,投奔了三皇子,除了每年要他八成收益的孝敬之外,其他的也算顺利,三皇子虽然没有重用他,却也给了他应有的庇护。
直到后来,老皇帝身体每况愈下,另外的几位皇子开始崭露头角,皇位争夺战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祁秋年之前虽然在三皇子麾下,却并没有进入权力中心,但耐不住他钱多,脑子又好使,在关键时刻被吸纳进入了三皇子的幕后。
那身份好听点是幕僚,难听点就是韭菜。
又恰逢北方蛮夷起兵,几个大聪明幕僚提议三皇子代父亲征,是为了得到兵权的支持。
说得冠冕堂皇,他是为了民心,也为了稳定北方将士的军心。
可北方蛮夷个个骁勇善战,三皇子只有纸上谈兵的经验,麾下幕僚也没有军师的智谋,接连败了几场,军心溃散。
这场大战,要是真的彻底败了,别说靠山了,就连那座荒芜的边城都逃不过被屠戮的结局,祁秋年不忍心百姓生灵涂炭,一咬牙,把黑.火.药给弄了出来。
想到这,祁秋年的眸中恨意更加浓稠了。
在冷兵器时代搞出黑.火.药,确实给了古代人不小的冲击,而那场大战也因此大获全胜,打得北方蛮夷俯首称臣。
至于祁秋年的结局,就是庆功宴上,一杯无色无味,见血封喉的毒酒,连带着,一直跟着他的大源还有煤球也惨死在三皇子手下。
死后他才知道,他的各种本事,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性格,早就遭到了三皇子的忌惮。
所以火药的功劳不可能给他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商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卸磨杀驴,这不是三皇子第一次这么做了。
他带着恨,死不瞑目,结果没想到他一睁眼,又回到了被县令关进大牢的时候。
这次,他依旧拿了两个没什么卵用的漱口杯贿赂了县令,回家之后,他就赶紧收拾了东西,把地里刚成熟的土豆红薯都挖了起来,连夜找了镖局送他进京。
上辈子的血海深仇,祁秋年不可能当他没发生过。
煤球的胖脑袋蹭了蹭祁秋年的脖颈,像是在安抚他快要爆炸的恨意。
祁秋年整理好情绪,换上一身符合这个时代的打扮,“走吧,我们去会一会那些贵人。”
凉茶铺子外,停着几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几十个穿着短打的壮汉护在四周,就是不知道那马车里坐的是谁。
祁秋年目不斜视,抱着猫就过去了。
他微微欠身,带着几分笑意,“诸位,听我的小厮说遇见几位贵人,如今一见,果然是贵不可言。”
三皇子晏云耀站起身,“哪有什么贵人,不过是外出游历的普通人罢了,方才听你这位小兄弟说公子是商人,现在瞧着,公子倒像是读书人。”
祁秋年心中冷笑,【呵,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面上不显,正准备说些什么,就感受到了后方马车里方传来一道猛烈的,带着探查的目光。
祁秋年顺势看了过去,没忍住眉心一跳。
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