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嫆是不会在屋子里一直待下去的。
但转念一想,只要关上窗子,在房中学习咒术未尝不可,环境幽静阴凉,加之那么多咒文,抬眼一看便能记下几个。
朝颜绕过屏风,行至床榻前,拿起玉枕旁的古籍,随手翻了翻。
上面写满了娟秀的小字,不难看出鹊嫆的用功。
阿花凑上来看了几眼,道:“我不得不承认,她的咒术造诣比我高,理解全面且深刻,还能举一反三,罗列出别具一格的方法。”
“这与平日我见到的鹊嫆大不相同,她目中无人,眼睛全在阿汀身上,心性浮躁,不像是个能静下心来学习的人。”
况且,咒术一途,因其咒文枯燥深奥,非沉静之人学不来。
“或许,这里有其他人一起与鹊嫆生活?”朝颜猜测道。
阿花却摇头:“鹊嫆一直是一个人。”
她的目光在房内陈设转了一圈,道:“姐姐你看,这里丝毫没有两人同居的痕迹。”
一个水盆,一席被子,一把桃木梳……
朝颜点头:“那你可知她平日与什么人接触得多?”
阿花:“……阿汀。”
她伸出三根手指作发誓状:“我保证,她明里暗里都跟在阿汀身后,阿汀在的地方,她必在!”
朝颜望了眼墙上金光闪烁的咒文:“包括晚上?”
阿花忙不迭点头:“没错!尤其是阿汀过来找我,她会直接冲出来,生怕我们单独相处!”
阿花困惑地挠挠头:“我与阿汀只是姐弟关系,真不知她为何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
朝颜闻言,目光在阿花和阿汀身上转了转,诧异道:“你们对彼此,真没有那种感情?”
“哪种感情?”阿花歪了歪头,笑得异常俏皮,“男女之情?”
见朝颜点头,阿花唇畔笑容更加灿烂:“姐姐,我们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他只是把我当作姐姐、同伴。”
“你呢?”
“我亦如此。”
阿花神情漫上回忆,缓缓道:“我一直把阿汀视为弟弟。”
初到妖族时,是阿汀一直护着她,直到她长出手臂,还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她伤愈后,便同样护着阿汀。
他们的情谊早已超过男女之情,是更为深刻的亲情。
朝颜对阿花的话不置可否,但瞥见殷汀低敛的眼眸,挑了下眉。
阿花对阿汀的感情是亲情。
但阿汀不见得是这样。
最起码,阿汀的反应不正常。
两个小的之间的事,朝颜不欲过多掺和,感情一事,水到渠成才最好。
若真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有意的那个,怕是会选择永远跟随在对方的左右。
只是不知,少女能否察觉到少年日渐深沉浓重的爱意。
一切,都强求不得,有缘自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