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花家姐妹留在客栈等候消息,国师与修竹一同前往雷法寺。
二人悄无声息的潜入寺院,修竹发现,这里与当初已大不相同。随处可见持棍巡逻的武僧,再没有曾经的松弛感。
“你可有办法找到芘芙?”国师看向修竹问道。
“我尽量一试。”修竹与芘芙修为一脉相承,彼此间是有共感的。这是当初灵犀为他们设置的最后保障,危机时刻可同门间互助。只是先前两人灵力被压制,一直感应不到。如今这么近的距离,希望有作用吧。
“如何?”
“不知道,只觉得很压抑难受。”
压抑吗?国师观察四周,指着正殿说道:“那里佛光最盛,会是那里吗?”
修竹脸色不是太好,他会如此难受,看来芘芙此刻的处境应该挺糟。
“我们过去看看。”
“你确定没问题?”
“我可以的。”
“好,走吧。”
国师扶修竹起身,触碰间,修竹身上的不适去了大半。他知道国师定是做了什么,轻声说了句:“多谢。”
大殿之后,芘芙虚弱的躺在蒲团拼起的临时床垫上。吴氏一脸怜悯的看着她。这女孩看着与自己两个女儿同岁,让她不由得产生了共情。
“芘芙姑娘,你可还好?”怎么可能会好呢?吴氏有些痛恨自己,若不是有她拖累,以芘芙与花如令的身手,说不定根本不会被抓。可如今,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问些无用的废话。
芘芙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这佛光照得她难受,但她还是不想让对方有更多无谓的忧虑。
“夫人放心,我还撑得住。”
“姑娘大义,花某铭记在心。”花如令对芘芙充满了感激和钦佩。
“花老爷,我可是妖。”芘芙提醒着,她可没忘,刚开始花如令对她的防备和戒备。
花如令面带惭愧,“我并非迂腐之人,这些日子遭遇了这些,若还抱着那陈规偏见,也太不识好歹了。”
“能让花老爷改观,我这罪遭得也挺值得。”
“傻孩子,说什么浑话呢?遭罪就是遭罪,哪有什么值不值的?”
她语中的责备与关心让芘芙眼眶一热。
“今天我在街上看到他们了,相信我们很快就没事了。”
吴氏听后,非但没有安心,反而更加担心起女儿们。
芘芙知道她所想,打起精神安慰着:“那妖僧并没有那么厉害,若不是我先前遭人算计,没了法力,他未必是我的对手。”她不禁感慨,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吴氏抬头仰望着四周的佛像,这佛门清净之地,怎么能有如此藏污纳垢之事啊?
她手持三炷清香,虔诚参拜。菩萨,您若在天有灵,便开开眼吧,不要让善者泪恶人快。
她的目光投向供台旁边的小瓶,听芘芙说,那里面的是花淼淼的小友。
“小弟弟,也拜托你多多保佑我的女儿们,好不好?”
花如令扶她坐下,轻柔的替她按摩着浮肿的双腿。
“夫人,她们会没事的。你就不要太多虑了,当心自己的身子。”
大门被推开,白芙蕖领着静渊走了进来。
“你又想干什么?”芘芙一声厉喝,她跌跌撞撞走到花氏夫妇面前,但最终体力不支倒下了。
白芙蕖一脸戏谑的看着她,“花淼淼到底给了你什么?你都这样了,还拼死保护她的父母。”
“呵,你这辈子应该都不会懂吧。”
白芙蕖被她眼中的讽刺伤到,明明那么狼狈,她哪来的这一身傲气。
“我劝你还是别太狂了。等我抓到了花淼淼,说不定我心情好,会放你一马呢。”
芘芙歪着脑袋,貌似陷入思考,随即,她嘴角一挑,眼中满是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