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触目所及都是精美的装饰,可仔细看,人字形的屋顶上旧木头是那种腐朽而陈旧的色泽,木头窗户的下方留下两道锈迹斑斑的雨痕。
住在这种新旧交替的建筑里的俞鹭,并没有感受到一丁点欢喜,反而觉得自己真像是某种菌类和蘑菇在阴暗的角落里生长继而腐朽。
她来来回回地在房间里踱着步,她知道今晚,她又要失眠了。
楼下值班的保镖听到楼上笃笃笃的走路声,下意识往天花板的方向看了看,自嘲般地摇了摇头,随后又无所谓地将视线凝聚在手机屏幕上,看着直播。
小楼的隔音不好,刚才马筱天和俞鹭在床上翻云覆雨的动静全传了下来,搞得他抓心挠肺满脑子都是淫秽影像,但老板的女人,他是不敢妄想的,只好将注意力转嫁到别的女人身上,他看的是某色情网站的视频直播。
可看着看着,他越发难受焦灼,便借着上洗手间的时候,释放着欲望,就在这时,保镖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是和他一起为老板干活的兄弟打来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韩闯从仓库逃跑的事情该不会穿帮了吧。
那天,他们双双赶到仓库,想把韩闯放了的时候,发现仓库的锁被撬开了,地上只剩下一堆断了几截的麻绳。他们大叫不妙,这事若是让老板知道了,他们就别想干了。
于是,两人一合计,就找了个身材和韩闯差不多的家伙,将他的头发推成了平头,扮作韩闯的模样,拍摄了他上火车的镜头,对马筱天交了差。
他歪着脑袋夹住手机说了一句“喂”,一边哆哆嗦嗦地提着裤子,这时候里面人说话的内容差点叫他手机砸在了洗手间的地板上。
“那家伙没回老家,好像去他干活的工地,揍了别人一顿。”
“什么?!”
“是啊。他之前在工地干过,我们绑他的时候,不是说和他有点过节嘛,给他点教训尝尝,他就以为是在工地时结下的仇。”
“那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就是告诉你一声,好叫你心里有个准备。”
“他会不会找到这里啊?”
“不知道啊,总之,你看紧点,晚上少打瞌睡。”
“妈的。”值夜班的保镖骂了一句,“明天你值夜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