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一一扫过去,尤其是杯子,个个都不同,每一件都精致的不像话,放在一起就像是一堆琉璃宝藏。
邢宥叉着腰看着这堆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不禁苦笑起来。这是正经人该有的厨房?果然学艺术的人不太一样。
他穿上鞋子去门口的便利店买了方便粥,煮起来比较快的那种,再挑选了一口小锅,走出便利店的时候,他经过药房,又买了感冒冲剂,打算哄她是饮料,让她喝了。
回到家,开着火,开始煮粥,他拿了把餐椅坐着看火,可米一放下去,他自己倒先睡着了,一觉睡醒的时候,他晃了晃脑袋,看到火已经熄了,心里大叫不妙,一个激灵从座椅上弹了起来。
但又仔细一看,炉灶上连锅都不见了。他再转身的时候,看到贴着冰宝贴的米栎,朝自己走过来,她手里端着小锅,说:“你醒啦,喝点粥,去睡觉吧。”
邢宥看到客厅的餐桌上摆着两只碗,一只碗已经空了。
“你喝过了?”
“嗯。”米栎点点头,她觉得精神好多了。
邢宥走去餐桌旁,端起碗,很快地把一碗粥干掉了,他确实是饿了。
喝完粥,两人抱在一起睡了一上午,醒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邢宥睁开眼,发现身旁的床铺空了,他揉了揉眼睛,看到米栎已经换好了衣服,头上的冰宝贴也揭掉了。
邢宥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感觉精力恢复了不少。
他朝米栎勾勾手:“过来。我看看体温降下来了没。”
“我已经量过了。”米栎乖乖把额温枪交给邢宥,把小脑袋凑上去,“不信你量。”
看着米栎天真的模样,邢宥笑了,这是近一周以来,他头一回发自内心的笑。
生活太苦了,总该有点甜。他真希望,米栎永远都是现在的样子,不要改变。他看了一眼额温枪,扔到一旁,把米栎抱紧在怀里。
米栎没想到邢宥会这样,因为他一直都显得很冷静,很少会主动做出恋爱中才有的那种亲昵举动,邢宥将她抱得很紧,她甚至可以听到他心脏跳动的声音。他的心跳很快,米栎的心跳也很快,两人紧紧依偎。
这时候,米栎在怀里转了转脑袋,抬头看邢宥:“我想辞职了。我也不想画画了,可是不做跟画画有关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邢宥松开米栎,低头看着她,她的眼神看上去迷茫又忧伤,仿佛正依赖着邢宥,想从他那里找到个答案。
“那就留学。离这里远远的。离这里的是非远远的。好不好?”邢宥将早已准备好的答案告诉米栎听。
这正是他这一周以来,在脑海中反复推演的策略,他正想找机会和米栎商量,而此刻由米栎问出来,这实在是太好了……
“留学?”米栎睁大眼睛,“我一个人吗?”
“不,还有我。”邢宥说,“我在纽约有朋友,我可以重新找一份投行的工作,顺便陪你在那边读书。还有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