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开了口,觉得自己说的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饭菜都要做得好吃才有人吃,药的味道难闻,总不能硬涂。
于是声音也渐渐拔高,“那药的味儿太大,熏得我难受,我爹让御医给我配的药可不是这样的。”
谢清池淡淡一笑,难怪刚才这丫头给他涂药的时候,他就闻到一股幽香,他还以为是这丫头身上的香味,原来是药香。
实在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笑容多少有些瘆人,姜渔渐涨的气势又慢慢消了下去。
她说的可都是实话...
“扔哪了?去捡回来。”谢清池扫了珍珠一眼,他的手指向旁边的甲胄,示意珍珠去取药。
珍珠在谢清池神身边待过,明白谢清池这番举动的意思,是让她去找营地的副官拿药,这药是军营中常备的跌打伤药,效果极佳。
她转身离开,取药去了。
但姜渔不知道啊!
她以为的让珍珠去取药,真的就是将扔掉的药去捡回来,脸上便挂了几分嫌弃,“谢清池,你真让珍珠去捡已经扔掉的药啊?”
谢清池并不答话,手还保持制住姜渔的姿势。
“那药都不干净了,谁知道有没有人在里面加点什么料之类的...”姜渔觉得委屈极了,那药还要怎么用嘛。
谢清池挑眉,“用瓶子装着的,怎么会脏?”
姜渔轻哼一声,“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能用...”
说话间,珍珠已经取药回来,她将药瓶放在小几上,躬身退了出去。
药瓶一拿进来,那股子怪味就在帐篷里弥漫开来,姜渔嫌弃地捂住鼻子,“你闻嘛,我又没有撒谎,就是很难闻嘛!”
她的一只手悄悄伸到小几边,想趁谢清池不注意的时候,假装将药瓶打翻,谁知,谢清池的背后跟长了眼睛似的,在姜渔的手触及药瓶之前,先一步将药瓶握在手上。
并且好整以暇地抬头看她。
姜渔心虚地眨眨眼,若无其事地将脑袋缩在了被子里,颇有一副要当鹌鹑的架势。
这一切抗拒的举动,在谢清池看来都是徒劳,只要他想,制住这个娇弱的娇气包只是分分钟的事情,只是如何让这个娇气包心甘情愿的上药,又不能惹得她哭,这可真是让他苦恼。
谢清池想,不若先同她商量一下,于是他尽量让自己的脸部线条变得柔和,声音温和地对姜渔说:“你先乖乖的不要动,我给你涂完药就不疼了,好不好?”
谢清池觉得,自己的态度已经足够软和,可他这副模样在姜渔眼中,就像在那路边用糖哄骗小孩的人贩子,端的就是居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