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安点点头,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
“刚才的人......”
“我看了他的联系人,这个女孩子的名字前面有大写的A,而且在聊天框被置顶。”
谢知安曾经在钱高文的办公室看到过女孩子的东西,不显眼,但很明确。
再看钱高文刚才惊慌失措却没有真的反抗,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很明显。
大厅里人不太多,时不时就有人进进出出,根本不是个聊天的地方。
周晏绞尽脑汁想要为自己鲁莽的行为找到合理的借口,可他最后却只说“钱高文有喜欢的人还跟你假戏真做,他的人品绝对有问题。”
“他人品有没有问题,跟你有什么关系。”谢知安反问道。
周晏哑口无言,抠着金属椅面说“人品不好就会背信弃义。”
“就算有一天我们真的结婚,那也是因为我们都需要对方,他的个人喜好与我无关。”谢知安说“我并没有期待他对婚姻的忠诚。”
这个答案对周晏来说是个非常大的冲击,他久久不能回神,反复道“这样不好。”
“怎么不好?”谢知安反问道“各取所需,互惠互利,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感情是不能拿来交易的。”周晏垂下头,一时间竟没了声响。
谢知安看了他一会儿,头顶的光在他脚下聚成一个光晕,恰好将他包裹其中,像舞台上唱着独角戏的演员,被聚光灯笼罩着,全场的焦点都在他身上。
一直到季飞宇着急忙慌的冲进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三人在门前分开,周晏上了车,面对季飞宇的追问始终沉默,头靠在冰凉的车窗上发呆。
车子发动的那一秒,他突然被发动机的轰鸣声唤回理智,扯开安全带冲下去,拦在谢知安的车前。
周晏急切的敲打着车窗,谢知安隔着车窗看他,眼睁睁地看着他越来越着急,却不肯轻易摇下车窗。
周晏双手抓着车门边缘,多次深呼吸平复焦躁的心情,看他渐渐冷静下来,谢知安才把车窗开了一条缝。
“你想说什么。”
“其实钱高文能给你的东西,我也能给。”周晏的眼睛亮得吓人,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变得有些高亢,“准确地说你想要得到的东西,你自己就有。”
谢知安皱起眉毛,觉得周晏大概是疯了。
“谢知安,其实你不姓谢,你姓孟,是宁城孟家的千金!”因为兴奋,周晏的语速非常快,但吐字清晰,隔着一道窄窄的缝隙,谢知安能够将他说地每一个字都听得一清二楚。
“当年你爸妈为了结婚远走他乡,但其实你家是有产业的,宁城孟家打个喷嚏宁城都要抖一抖,你与其大费周章从杭市借力,不如回到孟家,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她和钱高文真的结婚,钱家的势力也在杭市一带,千里迢迢的把人拉过去只怕水土不服,反倒成了麻烦。
“谢知安,他对你没用了。”周晏道。
一扇薄薄的车窗将人分割在两边,他俯下身说着自己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试图劝她不要把自己的生活搭进去。
而她微微仰头,双手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方向盘,听他说原来她还有另外一种选择。
他说你不必向外寻求帮助,你原本就是一棵苍天大树的枝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