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包间里,葛敏震被谢知安的扬长而去气得七窍生烟,紧跟着也想走,却被服务员拦住,满脸微笑的让他先结账。
葛敏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他常年出入高档酒店餐厅,早就习惯了挂账,只有三仙居不肯给他这个面子。
三仙居不是一般的饭店,葛敏震哪怕再不高兴也只能忍耐着结账,谁知偏巧在这个时候前台传出对讲的声音。
“谢小姐的海棠酥和面包虾,打包挂账。”
葛敏震顿时觉得脸上无光,谢知安这么个小丫头都能在三仙居挂账,他好歹也在宁城做了几十年生意,面子居然还没有谢知安大。
结束了时分屈辱的结账后,葛敏震强忍着怒气出门,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在无辜的司机身上。“看什么看!连路都不认识,耽误了应酬你赔得起吗!”
司机简直冤死了,明明自己已经催了好几次,葛敏震自己说不着急不着急,结果现在却怪在自己身上,打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是是是,葛总说得是,我下次注意。”
周晏等了很久才看见谢知安拎着个小袋子走出来,一上车就能闻到美食的香味。
谢知安直接把袋子塞到他手里,“三仙居的招牌,尝尝吧。”
“你是专程为我点的吗?”周晏很诧异,心里张牙舞爪地欢喜着。
“没有,吃剩的。”谢知安板着脸说。
周晏没有在意,兴高采烈地吃了起来。
即便再凶猛的恶犬,吃饭的时候也显得温顺。
谢知安坐在副驾驶看他,他最近常穿深色的衣服,比刚认识的时候更有气势,却又没到会让人望而却步的程度。
周晏从傍晚的时候就一直在这里等着,明明什么也没吃,但他什么都不说,如果不是岑姨提醒,谢知安几乎忘了他还在外面担心。
没有人能不为赤诚的心意动摇。
谢知安沉思的模样引起周晏的注意,他大口吃着东西,假装没有注意到她的审视。
车子启动的时候,谢知安很突然地说“谢谢你。”
如果不是周晏,她想要得到现在的这些东西,或许会花更多时间,不论如何,周晏都帮了她很多。
“我已经照你说的,把双顺的阴阳账捅到税务局了,除非他关系够硬,否则双顺关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谢知安点点头,双顺对她来说有很特别的意义,如果不是双顺的问题这么严重,或许她还会考虑收回来,但现在关门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应该会想办法打点,也有可能直接让会计顶罪。你要提前联系会计,做好他被收买的打算。然后一鼓作气打掉双顺。”
在谢知安的授意下,后面的扫尾工作都由周晏动手,前后长达一个月的调查结束,双顺的财务锒铛入狱,但双顺也顺其自然地关门大吉。
葛敏震气得扶着桌子晃了好几下才勉强站稳,气急败坏地怒骂道“真是好样的!孟繁,你可真是阴魂不散!”
年轻的时候孟繁就处处压他一头,好不容易把他搞定,他女儿又冒出来,他们一家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讨厌!
葛敏震满心恼怒,迅速在心中勾勒出针对谢知安的计谋,只要人活着就一定有软肋,他当年能打得孟繁没有还手的余地,现在照样能让谢知安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