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我,也不会有你。”
“有没有我不重要,没有你很重要。”谢知安转身离开,像大获全胜的将军,三言两语就让孟雪堂杀心四起。
谢知安前脚刚走,后脚孟雪堂跟着出门,一路把油门踩到底,借机发泄被人看穿计谋的愤怒。
城市的阴暗面生活着大量不能见光的人,只要钱给够,什么都能做。
烂赌鬼有自己的门路,三两句话就给孟雪堂介绍了合适的人。
对方很沉默,低着头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地喝着二锅头,偶尔往嘴里丢几颗花生当做下酒菜,不管旁边的人在说什么都像没听见那样。
孟雪堂怀疑道“他行不行?”
中间人浩哥呵呵笑着,不自觉地流露出轻慢,这些公子哥一贯这样狗眼看人低。
“你别看他看着普普通通,下手可不是一般的狠。”
孟雪堂闻言皱眉,“我要干脆的,不用那么暴力。”
浩哥呵呵笑着,觉得孟雪堂太软弱,在医院拔氧气管哪里比得上一车撞死来得干脆。
“你不是说她有病吗,找个没人看见的地方吓一跳,或者从楼上推下去都行。看你喜欢。”
孟雪堂不舒服地往后挪了挪椅子,浩哥见状改口道“主要是在医院啊,机器一响别人就知道了,这种事情就得一刀两断,拖得越久越麻烦。”
浩哥的话让孟雪堂陷入沉思,不知道奶奶什么时候会醒,醒来以后又会不会改遗嘱,可他已经没有时间冒险。
“就今天晚上。”孟雪堂咬牙道“干脆点,别让她受苦。”
医院二十四小时灯火通明,打扮得普普通通的男人拿着刚刚到手的定金,在医院门口的牛肉面馆吃饭,一边吃一边时不时地看一眼进进出出的人。
十几分钟后,五大三粗的男人走进店面,左右看了看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于是远远地指了一下身材瘦弱的男人,“我坐那。”
一个身材瘦弱寡言少语,一个五大三粗一看就是练过的,后来进店的人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他们这桌,自然也就没有听见两人在吃饭的间隙闲聊。
“什么病啊?”
“我妈,心脏病。”寡言的男人往嘴里扔了瓣蒜。
“巧了,我老板也是这个病。”健壮的男人摇了摇头,“这都是有钱人才能得的病,普通人哪有不累的。”
瘦弱的男人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默默地低下头没有说话。
健壮的男人吃饭很快,风卷残云地把一大海碗的面都吞了下去,又打包了三份,重新坐回桌边,点了烟道“你妈病得重吗?”
“没几天了。”
男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大概在疑惑他怎么这么平静。
“能少受点苦也好。”男人吸了一大口烟,扯了扯嘴角,“这年头穷人哪里看得起病。”
越是慢性病越是拖人,好不了,也坏不了,却让你什么都做不了。
说话间打包的面已经好了,男人从钱包里抽了两张,压在辣椒罐底下。
“吃顿好的吧,人没了日子也得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