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的第一天,简单的收拾了换洗的衣物,带上银子和一些值钱的东西,顾琛跟夫子告了假。
因为路程比较远,手里的银子还有不少,四个人商量后雇了一辆马车,就往徐海县出发了。
驾车车夫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叔,驾车技术十分娴熟,但奈何马车里面的配置太简陋,一路上还是能感觉到颠簸的。
乐瑶最是兴奋,一会儿掀开马车帘子东张西望,一会儿叽叽喳喳个不停。
对她来说,一切都那么地新奇。
林七月被颠得只想闭目养神,从天亮就出发,到准备天黑的时候,他们总算到了徐海县。
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一家客栈前,店小二小跑着过来招呼。
然而看着眼前从马车上下来的他们四人,简单的服饰,且身上半点配饰都没有,又嗤之以鼻,“喏,几位住店还是打尖啊?”
林七月假装看不见店小二翻的白眼,“住店。”
“劝你们还是去别处吧,可别到时候付不起银子呢!”看着几个人寒酸的样子,店小二忍不住嘲讽道。
客栈是开门做生意的,若是这几个人付不起银子,到时候掌柜的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而且眼前这几个人寒酸的样子,他害怕他们冲撞了贵客呢。
看着眼前店小二的样子,顾琛脸上带了些许愠怒,护在林七月和乐瑶面前,“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店小二呆愣,好半晌,“你……你……说什么?”
林七月眨了眨眼睛,哟,文人骂人不带脏字,今天她果然见识到了。
刚才那意思是:看那老鼠还有皮,这人反而没礼貌;既然做人没礼貌,不死还想做什么?
“小二,我看你,印堂发黑,目光无神、唇裂舌焦、元神涣散,两月之内必有性命之忧。”林七月眉眼上挑,轻启红唇,说出的话却杀人诛心。
说完,林七月拉着顾琛还有暮羽、乐瑶从客栈门口离开,只留下店小二一人在那呆呆出神。
听了林七月的话,店小二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拖着像是灌了铅似的双腿,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客栈里。
再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的印堂,果然有些发黑,唇裂舌焦,他更是吓得跌坐在了地上,招呼客人也显得漫不经心。
没到晚上,就被掌柜的罚了一顿鞭子。
而进来了客栈的林七月一行,很快就找到了一家性价比还算不错的客栈,住了下来。
林七月和乐瑶一间房,顾琛则和暮羽一间房。
简单地吃了晚饭,四人就休息去了。
第二天,顾琛一个人出了门,拐了好几个弯,站在了曾经无比熟悉又陌生的宅子前,眉宇间都是厌恶。
只见那宅子门前挂着一块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顾府。
守在门口的小厮拉住去路,冷眼看了顾琛一眼,“请公子出示拜帖。”
顾琛眼角微挑,声音不怒而威,“放肆,竟敢阻拦本公子,谁给的胆!”
另一个小厮赶紧跑上前,“瞎了你的狗眼,这是大公子!”
那小厮赶紧跪下认错,“大公子,都是小人眼瞎,没能第一时间认出公子,请公子饶了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