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启源捂着胸口继续道，“敢问大人，这位……顾学子说学生的卷子是他的，可有什么证据？”

顾琛脸色平静，轻掀了一下眉，“卷子就是最好的证据。”

“卷子？”冯启源接着惊呼道，“大人，那卷子可是学生自己写出来的。”

“如若大人不信，学生可在堂上再默写一遍。”

这倒是个好办法，两米长的卷子可不是随随便便能默写出来的。

如若默写跟贡院上第一名的卷子对得上的，那不就可以分辨出到底谁在说谎了么？

奉天府府伊大人当即拍下惊堂木，“来人，拿着令牌，去贡院拿两份卷子还未作答的卷子来。”

此时顾琛却明显觉察到有些不对劲，默写卷子这可不是谁都能默写得分毫不差的。

冯启源敢提出默写卷子，想必是留有后招了，他得小心应对才得。

很快衙役就将两份空白的卷子拿到了堂上，奉天府府伊让人准备了笔墨纸砚还有两张桌椅子，再点上香，默写卷子就这样开始了。

默写的时间是六个时辰，毕竟考了九天，想要在六个时辰内默写全部可不容易。

从天亮到天色微暗下来，六个时辰就到了，在最后一截香燃烬的时候，两人放下了手中的笔。

立马就由两个衙役分别拿起顾琛和冯启源的卷子呈上案堂上给府伊大人，府伊大人看了看两人的卷子，却心中一惊，脸色微沉。

这三张卷子，不管是从笔迹还是从回答上来看，都是一模一样，就连标点符号都是一模一样。

这下就连府伊大人都觉得真假难辨了，有些犯难了，“这……”

冯启源上前一步，行礼道，“大人，这卷子您也看到了，就是学生自己写的。”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作弊之人，难道大人还不清楚么？”

人群中有人立马喊道，“第一名怎么可能作弊，大人，您可要明察秋毫啊！”

接着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也跟着喊起来，“大人，科举舞弊这事绝不姑息！”

林七月看着人群中最先出声的那几个悄悄退出了人群，立马跟了上去。

府伊大人让衙役将三张卷子放在了堂下的空地上，顾琛和冯启源看到三张卷子明显微愣。

顾琛不得不感叹，这冯启源背后之人真是高啊。

“大人，学生跟顾学子在天水郡的时候曾有过误会，想必是顾学子想要报复学生，这才……”

虽然冯启源没有说完，但那意思十分明显。

“大人，您有所不知，十日天，学生曾默写了一份卷子上的内容，但不知为何却丢了，想必应该是顾学子看到了……”

就算看到了，字迹也不可能一样，连字迹都一样，那只能证明这件事情恐怕是蓄谋已久了。

熟悉他字迹的人并不多，想要模仿他字迹的更是少之又少，更何况能接触到他字迹，还能熟悉他下笔习惯的，这人他肯定是他身边的人。

难不成是国子监的夫子将他的字迹告诉了冯启源？

冯启源的话也透露出了，他默写了卷子，而卷子又不见了，应该是顾琛偷去的。

也透露出，不是他模仿顾琛，而是顾琛模仿他，然后顾琛又因落榜了而来奉天府蹦哒。

顾琛握紧了袖子底下的双手，如若不是在朝堂上，他都想一拳打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