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蜡烛来!”姜斯逸沉思了一会儿,手中攥着纸条,看着满桌的珍馐也没下半箸。
“是!”德全赶紧将蜡烛靠得更近些。
透过微弱的火光,还是没有任何字样浮现。
“拿走!”姜斯逸挥了挥手,德全立刻将蜡烛拿了下去。
“皇上还是早些用膳吧,朝臣们还在朝露殿外候着。”德全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吃了!没胃口!撤了!”姜斯逸直接起身披上了龙袍,德全走上前去替他系好腰封。姜斯逸看着德全,心里说不出的烦躁。寻常皇帝此刻应该是美人绕膝,从此君王不早朝。他的美人到现在还不解风情啊······
德全将姜斯逸的烦躁尽收眼底,害~终究是他老了,遭皇上厌弃了~
于是,大臣们就看到一脸憋闷的皇上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将农部的几个官员反反复复询问解答,揪着几个天方夜谭的问题不停的问。吓得那几人是回去就发了高热,一连几天都上不了朝。当然,这是后话。姜斯逸该知道也都知道了。
等收到姜斯逸回信的时候,安芷柔已经大好了。整天上蹿下跳,一刻也闲不住。翠莹也渐渐能坐起身子了,背上结了痂。等快脱落时又是一段难熬的时间,所以乘着这段时间也能好好放松一下。
“卿卿吾爱,见你来信,喜不自胜。”才刚读了一句,安芷柔便羞红了脸,没想到这姜斯逸竟然也是这么没脸没皮的人,写这么肉麻的土味情话。
“你所求之法,朕问过大臣后,稍有可取之处,例如傍晚以马粪覆盖之,可保温。白日以火烧取暖。朕以为花销过大,燕国苦寒,只怕此法也无济于事。不如将夏季所获藏于地窖保存。”
马粪?这在燕国岂不是家家户户都有。以火烧取暖的话,安芷柔上次参加过燕国的篝火,牧民大多烧的牛粪加木头,如此一来更是可行性高了!地窖,就有些难办了,这跟风俗有很大关系。
“唯愿卿在异国安好,遥寄红豆,以慰相思。”安芷柔看着沾在信纸尾端的红豆,低头浅笑。手指划过红豆,轻巧的小东西便滑到安芷柔的手心,居然是已经打过蜡的。
自从翠莹能坐起来后,安芷柔就让她同自己同睡在暖床上,这样每日还能多晒晒太阳。她瞧见安芷柔手捧的红豆,朝静芳眨巴了一下眼睛。
静芳走上前去:“姑娘,要奴婢去给您串成手链吗?”
“只有一个怎么串?”安芷柔看着在自己手心来还在不安分乱窜的红豆。
“这个小姐放心,静芳姑姑编绳的花样可多了!”翠莹也跟上了横添一嘴。
安芷柔将手中的红豆交给了静芳,静芳笑着接过红豆,就出了门。
“小姐这就叫‘留取他年银烛下,却话当时相思苦’”翠莹文绉绉地念了一首诗。
“什么啊?”安芷柔反驳道:“姜斯逸的东西弄丢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嗯?”翠莹却摇了摇头:“小姐早就干了好几件掉脑袋的事,不还是好端端的站在这儿?”
翠莹拍了拍安芷柔的肩膀:“咱们陛下可舍不得伤你分毫~”
“姑娘这话说得有八分对了!”一道淳厚的男声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