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雨季来临,阴雨连绵,天空上中乌云被风揉散,天空下,是成片黑伞。
墓园里整齐排列着许多人,他们身着沉闷的黑衣,手持黑伞,神色悲伤。
站在最前排的是盛家长孙、新任盛家家主盛峤,他的身边是盛南成,以及其余众多的兄弟妹妹。
盛嘉遇漂亮的脸蛋煞白,哭得梨花带雨。
盛家的亲戚朋友,阳城商会的合作伙伴,都纷纷前来送别祷告。
所有宾客已经到齐,牧师开始主持今日的葬礼。
忽然,墓园入口处传来阵阵骚动,在如此肃穆的场景下,大家都不悦地望过去。
只见,雨幕中出现几个西装革履、手持公文包的人,其中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华国金牌律师傅远徽。
有宾客认出他来,问道:“傅律师,你也来参加盛先生的葬礼?”
没想到盛老先生的影响力已经扩散到京城,京城世家都难请动的傅远徽,竟千里迢迢来参加盛老的葬礼。
盛峤等一众盛家子孙却是如临大敌,傅远徽是霍敛的律师,全权负责股权转让的事务。
他这次来又是因为何事?
傅律师站在前排,对上盛峤等人,没有说话。
紧接着,一辆黑色宾利驶入墓园,停在他们附近。
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他骨感白皙的手关闭车门,迈着长腿绕到车的另一边。
还没等他开门,车门已经被人推开,一双笔直细长的黑色牛仔裤包裹的腿落地,男人的伞朝她的方向倾斜,露出她精致的半张脸。
伞稍稍抬了抬,只见春风撩起她额前的几缕发丝,她面若寒冰,黑色的大衣衬得皮肤愈加的白。
“姐姐……”
盛嘉遇楠楠一声,手指确实攥紧衣角,她怕的就是霍敛不来,这样就没人知道爷爷是她害死的。
谁知霍敛竟是跟着他来的。
盛南成刚承受失去父亲之痛,看到罪魁祸首,扔掉伞,踏着重重的步伐,怒气冲冲上前,对准霍敛的脸,高高抬起手。
只是,预想的巴掌没有落到霍敛的脸上,他的手被陆闻洲轻轻一握,再轻轻地往一侧扭。
“咔嚓。”
盛南成的手臂断了。
他疼得一动不敢动,发出凄厉的叫声。
突生变故,盛家子孙都跑过来。
盛嘉遇穿着一袭黑裙小跑着过来,紧张仔细地检查父亲的伤后,将他护在身后,仰着脸直视面前眉目疏淡的男人。
“死者为大,我希望你们不要在这闹事。”
盛嘉遇斜着眼,又看向陆闻洲身侧一身冷气的女人,声音带着几分埋怨:“姐姐。”
陆闻洲的目光仿佛看一个死物,“打她之前,先考虑你们能不能承受得起后果。”
宾客们偷偷看着,终于有人认出霍敛,“这不是盛潋吗?”
盛潋这个名字有的人并不熟悉,通过盛嘉遇刚刚称呼的‘姐姐’,大概猜到霍敛的身份。
她就是盛家赶出去的、不是真正盛家血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