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没答，但从她的眼神里，霍敛知道，她怕。

一个循规蹈矩，在吸血的家庭下谋生存的人，若不是被逼急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霍敛又问了她一个问题：“为什么走的时候要再捅他一刀？是想报仇，还是想帮我撇清关系？”

在当时的情况下，苏杭强忍着莫大的屈辱，捡起地上的刀，亲手捅了深深的一刀。

只为留下她的指纹。

霍敛知道，苏杭是怕警察来了，牵扯到她，毕竟那混蛋伤得不轻。

苏杭依旧沉默，怕霍敛默认了第二种说法，她吸了吸鼻涕，语速很快说：“不、不是，我为我自己报仇！”

是不是霍敛早就清楚，她不顾苏杭的辩白，继续问：““为什么那时候不怕？”

苏杭手紧紧攥着被子，哽咽地说出：“我不想因为我、因为那个混蛋，害了你一辈子。”

她看过很多新闻，很多人因为防卫过当而入狱。

王贵伤得很重，她担心会算到霍敛头上，她的人生已经被毁得差不多，她不想再毁了霍敛的人生。

所以，她要再给王贵的致命一击，只要他身上最重的伤来自她手上，霍敛打的就显得不重要了。

霍敛伸出手，抵在她的脸上，擦去掉下来冰凉的泪珠。

“你很勇敢。”

“在我们来之前你就反抗了。”

“你的人生刚刚开始，你还有无限可能。”

“所有伤害你的人都会为此付出沉痛的代价。”

霍敛还是第一次安慰人，她不会说什么，她只会陈述事实，让她知道，她的人生没有被毁，坏人也没有逍遥，公道仍在。

苏杭没忍住，泪崩了，“霍敛，谢谢你。”

等她发泄完情绪，霍敛给她递纸，擦干眼泪，长夜漫漫，霍敛和她聊天分散注意力。

“你想考哪所大学？什么专业？”

苏杭毫不犹豫：“京大，法学系。”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霍敛知道她是一个目标明确的人，并不感到意外。

“以后当律师？是的话，寒暑假可以去傅律师的律所实习，或者来征程生物帮我也行。”

说起征程生物，苏杭听张博文说到一些，苏杭没有深入去聊。

但霍敛看出来她的顾虑，非但没有影响，还弯唇一笑。

“苏杭，我并非良善，盛家人触及我的底线，我便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盛世生物本就是他欠我的，我也不用讲君子。”

“你怎么不是良善，你就是好人，你最好了。”

苏杭像只急眼的兔子，眼睛通红，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霍敛扬眉：“你这么确定我是好人？我打人这么狠，就算加了你那一刀，他身上最重的伤都不来自于你。”

霍敛从桌上搬来电脑，登进一个背景一片漆黑的网站，网站上的外文写着‘黑网’两个大字。

霍敛特意选择不那么血腥的版块，版块上各种【悬赏人头】【帮派斗争】【黑.色交易】都是在这个和平国度所看不到的。

“这是国际上最大黑.道交流网站，日活用户数十万，这上面每天进行着大量的黑暗交易，而我，游走在黑白两道之间，干着超乎你想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