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墨色西裤包裹着的长腿迈过门槛,再往上是挺阔的深色西装,西服敞开露出洁白、一丝不苟的衬衣,扣子扣到最上方,遮住轻易能迷惑人的锁骨。
他身材颀长,过分优越,在军区古板严肃的医务室里,他气质斐然,让人挪不开眼。
“哇,哪来的帅哥。”护士小姐见惯军区痞帅的糙汉,早已麻木,陆闻洲的出现让她眼前一亮,忍不住感慨。
陆闻洲与霍敛的目光在空中相交,他朝着霍敛的方向走来。
霍敛仰着眼:“你怎么来了?”
医务室忽然来了这么多人,向来脸皮厚的霍如风竟也觉得不自在,拎起衣服就要往身上套。
护士小姐:“哎,我还没给抹药油,你穿什么衣服!”
他们才注意到医务室里还有个光着身、染着一头堪比枯草的黄毛病号。
霍如风感受到好几道视线,别的人就光鲜靓丽,他就狼狈成这样,大少爷明显不高兴了,努了努嘴,怄气道:“死不了。”
他余光望向隔壁座椅的两个人,刚下手狠、摆臭脸的人身子微微倚着那个穿西装的男人,说话语调也不知道好听多少倍。
女人就是爱看脸!
霍如风摸了摸自己下颌线分明的脸,又揉了把他引以为傲的头发,头发因为多次烫染变得粗糙,摸起来真像一把枯草。
反观坐在医务室不锈钢长椅上的男人,长腿微曲,打扮讲究,精致到每根头发,和他现在这副被军训折磨被人打的模样相比,完全不在一个图层里。
同样坐了十几个小时列车,上山拉练一晚上,还被他们‘悍匪’集体群殴的霍敛,精神和状态怎么还能保持这么好。
用的什么护肤品?
霍如风的眼前已经模糊一片,思绪已经飞去如何改头换面闪瞎众人去。
“!”
一个叹号猛地冒出来,眼前的世界又清晰了,只见那个男人正看着他。
霍如风才注意到他刚刚发呆不自觉地就看向霍敛,他忙地收回目光。
霍敛拍了拍陆闻洲的胳膊,走到医务室外面的树底下。
天气闷热,树荫下吹过一丝丝凉风,霍敛的短发随风撩起。
陆闻洲给她拨头发,发丝依旧柔顺,只不过短了许多。
“学校还要求剪头发?”
霍敛昂了声,“方便,精神面貌好。”
只是简短而已,她平头都剃过。
陆闻洲抿唇:“那为什么还有人可以染头。”
他说的显然是霍如风那厮。
霍敛:“所以他挨了处分,还被罚跑五公里。”
霍敛眯着眼去看陆闻洲的眼,他似乎对她剪头发这件事有意见,“怎么?不喜欢?”
陆闻洲微微环住霍敛,“没有不喜欢,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那我剃平头呢?”霍敛一本正经问道。
陆闻洲低笑一声,若徐徐吹来的清风:“你舍得就行。”
“我是担心你不被公平对待。”
以前在十五中,她遭受许多不公。
霍敛笑着换了个话题:“你还没说你怎么来了,军区能随便让你进?”
陆闻洲的手还搭在她的肩上,她穿着军训服,青春气息飞扬,他都忘了自己大学军训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