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凌青愣怔住了,原本以为看到的会是陆闻洲一蹶不振,为霍敛要生要死的场景。
结果看到的还是矜贵自持的贵公子。
果然,陆闻洲任何时候都不失分寸。
杜凌青试图在陆闻洲眼里看出一些悲伤的神色,没看几眼陆闻洲就走开了。
杜凌青跟到楼下,“你想通了?”
他瞥向一边给陆闻洲准备财经新闻的陆松,陆松显然也不知情,昨天他经过陆闻洲的房间,烟味酒味都快能污染空气了。
一晚上过去就想通了?不过想通了也好。
陆闻洲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一边按照每天的流程用早餐,一边吩咐杜凌青:“你回M洲。”
杜凌青一脸疑惑:“我刚回来几天就回去啊。”
陆闻洲:“我出差一趟,你回暗海坐镇。”
杜凌青:“啊?你去哪?最近有什么要你亲自出差的大事吗?”
陆闻洲:“照做就是。”
……
缅北,临近十月份天气依旧燥热。
当地的一家拳场里,汗臭味、血腥味以及女人的脂粉味混杂在一起。
中场助兴时刻,赌场里输了钱的赌徒、人贩子绑来的女人、儿童被拉上擂台,进行大型公开售卖活动。
在阴暗的一角,坐着一个穿着洗旧的灰色外套的人,宽大的帽子兜住了头,周遭的叫卖声、哭嚎与狂笑全都隔绝在外,一切与她无关,她闭上眼眸等着下一场擂台赛的开始。
在这场喧嚣的售卖活动结束之后,穿着花衬衫的拳场主持人站上台,开始调动场内的气氛,并组织开始下一轮的下注。
她摘了帽子,脱下外套站上擂台。
汗液沾湿了额前的碎发,她轻轻一捋,露出小麦色的健康肌肤。
台下的观众看着这位瘦削、身材单薄、气质阴鹜的男人,并没有什么波澜,金三角这鬼地方,鬼比人活得好,有人几天吃不上一顿饱饭却要去吸大.麻,长久以来,营养不良使得人又瘦又矮再正常不过。
这只是阴沟里最普通不过的老鼠,面对拳场上的老手阿严,结果是毫无悬念的——他会死的很惨。
阿严是金永生手下的马仔,曾经是这儿的有名的拳手,跟了金永生之后,每逢假日还会来拳场打几场高价擂台。
他打量着面前估计还没成年的小男生,满脸不屑,虽然打着不痛快,但可以轻轻松松赢了钱去赌、去红灯区玩。
没有废话,哨声响后便开始了比赛。
阿严手上还夹着一根烟,吸了一口吐出一缕青烟,扬起下巴挑衅说:“小子,来呀。”
霍敛擦了把脸上的汗,用拙劣的拳法试探着阿严,闹得满堂皆笑。
天气很热,阿严也出了满头大汗,他丢了烟头,逼近霍敛,一拳砸在她的背上。
她发出沉闷的一声。
“毛都没长齐就敢来这。”
他一拳又一拳,霍敛被打得连连咳嗽。
在阿严抓住她的脖子,想用膝盖顶上她的胸膛之时,控在手下的人忽然挣脱桎梏,趁机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刹那间,一口热血混着一颗牙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