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霍敛洗漱完偷偷溜进了陆闻洲的房间。
屋内水声淅淅沥沥,陆闻洲正在洗澡。
霍敛熟练地拉开被子,躺进被窝里。
陆闻洲的被子是深灰色,虽沉闷严肃,但料子很是舒适,霍敛穿着短裤短袖,肌肤直接接触,柔软得霍敛想裹紧自己。
霍敛嗅到了接吻时闻到的薄荷香烟的味道,她坐起身来,视线落在面前的床头柜上。
犹豫几秒,霍敛决定拉开第一个柜子。
柜子里有放着一条烟,有一包是开过的,剩下的是没开过,周围还有两个打火机。
陆闻洲几乎不抽烟,身上永远是干干净净的雪松味,他从小到大经历许多挑战,他早已对困难免疫,他无需用抽烟来缓解压力。
为什么烟瘾会变得这么重?
她侧过身子,身后的桌面上还放着一瓶酒,酒虽然没开,但多余的东西是不会出现在陆闻洲的卧室里。
那么只能是,他想喝但还没来得及收拾。
恰如今天的复合也是突如其来的。
陆闻洲还没来得及收拾就被她看到了。
霍敛大脑一片空白,对着那些烟那些酒陷入沉思。
陆闻洲一出来就看到坐在他床上的人儿,雪白的胴体与深灰色的床单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下一秒,陆闻洲就察觉到她此刻情绪不对劲。
他眉头一动,放下擦头发的毛巾走到她身侧,许是想东西太分心甚至都没听到他的脚步声。
“怎么了?”
陆闻洲垂眸望着她,看到她手上捏着的东西——他开过的烟、用过的打火机。
霍敛转过身来,环住他的腰,声音略微沙哑带着气问他:“怎么抽烟抽这么凶。”
霍敛也不知道自己凭什么质问他,明明始作俑者是她。
“抽烟有害身体,知不知道。”
“之前拿了我的烟的人是谁,怎么你就可以抽。”
太怪了,她的语气和态度近乎无理取闹的程度,可是在面对陆闻洲的时候,就是无法控制地有小脾气。
她的头贴上他的腹肌,手臂紧紧圈着他的腰。
陆闻洲揉着她的脑袋,柔声给予承诺:“我不抽了,好么。”
他远眺窗外的夜色,那时,实在太想她,不得不借用尼古丁和酒精麻痹自己。
当霍敛回来,他才知道,无论是烟还是酒,都不如她的一个眼神、一句话或者一个吻有用。
陆闻洲抱着她躺在床上,霍敛的头抵在他的胸膛之上,他心脏热烈的跳动声让霍敛觉得安心,同时愧疚也再度袭来。
抱了很久,时间也到了深夜,霍敛却一点也睡不着,陆闻洲也是醒着的。
霍敛摇了摇陆闻洲的手臂,从他的怀中慢慢退出来,但依然靠得很近,陆闻洲的手还搭在她的腰上。
“陆闻洲,在缅北,你来病房看我,我知道。”
陆闻洲轻轻拍着她的腰,回忆起当时的心情,霍敛被压在山石下,救出来后就送去急救,急救出来又昏迷了一天,每分每秒,每时每刻无不折磨着他。
他很想去见霍敛,但他知道霍敛那时候不会心软,为了推开他,会费心做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