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先生道:“一开始我也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苦恼得很。有一天我百无聊赖,在街上看到有唱大戏的,围观的人那是如山如海,热闹非凡,即便是散场之后,那些人回到家依然是跟街坊四邻津津乐道。我幡然醒悟,想要那老不死不敢应战的消息人尽皆知,摆擂台便是个极好的主意。虽然俗了点,但等整个皇城的大妈小姨三姑六婆都知悉了我挑战他的事,他非得出来撑场面不可。”
沧海心道:“原来子汝姑娘那个众口铄金的法子是跟他学的。”
巫先生续道:“我原本想把擂台设在街上,两边挂起长幅,左边写‘论阵法,老子天下第一’,右边写‘说胆子,天玑缩头乌龟’,我就不信他还能忍得住。”
沧海想象了一下天玑先生看到那对长幅时的表情,定是十分精彩,不由乐得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道:“这个太毒了,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巫先生道:“那两条长幅旨在激他出手,倒并非我真的认为自己天下第一。不过没等我摆上擂台,恰巧遇到了一件事,我便改了主意。”
沧海听得津津有味,正想知道摆了擂台后天玑先生是何反应,他却说不摆了,愣了一下,道:“什么事?”
巫先生道:“修炼学院刚好开学啦。”
沧海道:“那又怎地?”
巫先生:“修炼学院开学乃是举城的热闹事,整个皇城有孩子上学院的人家都会聚在一起,比街上唱大戏热闹得多。我到学院里摆擂台,岂不是比在街上摆强上一百倍一千倍。”
沧海道:“啊,那倒是。”
巫先生道:“所以啊,开学前一天晚上我就悄悄溜进学院,在这个塔的外围摆下一堆阵法,然后把塔给占了,长幅挂在塔身上,风一吹,那叫一个英姿飒爽。”言下颇有些洋洋得意。
沧海想不到他连学院的建筑都敢霸占,道:“这学你还让不让人家开了。”
巫先生道:“开个屁。我把两条长幅往塔外一挂,扬言此事非天玑那老不死解决不可,全城的大姑娘小寡妇都跑过来看,把学院都挤满了,他们哪里还顾得上开学。”
沧海笑道:“影响太恶劣啦。这回道长不能不出来了吧?”
巫先生叹气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啊,可即便我张扬到这个地步,闹得满城风雨,那老不死的却还是不见动静。”
沧海道:“道长也真沉得住气。”
巫先生道:“不仅天玑门没动静,就连学院里也不见有人来阻止我,任凭大家围着看热闹,仿佛我的所作所为与他们毫不相干一样,你说奇怪不奇怪。”
沧海奇道:“这是为何?你开学第一天就霸占了学院的修炼塔,还弄得人家开不了学,怎么可能没人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