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大吃一惊,躬身道:“殿下如此英明,竟连这事都知道。在下知错,请殿下恕罪。”
王睿摆手道:“不必紧张。我来找你,事前自然是了解过你的事迹的。我今天来得突兀,你也不用急着回复我,回去好好想想,若是愿意,便拿着这金线到宫中找我。”手掌抖动,一条金线向他飘去。
沧海伸手抓住,见那金线光芒闪闪,颇为眼熟,似乎正是在狩猎大会上捆绑镏铢山所用的那种印记光线,当下收回怀中。
王睿又与他聊了会儿江湖轶事。两人身份迥异,却都是出身草莽,对一些事情的看法竟常有相合之处,王睿也并不摆什么皇子的架子,言谈间尽是江湖的烟火气,对待沧海就如平常的修士相会一般,两人相谈甚欢。
待王睿回宫,沧海想去征求沈鉴毂的意见,还没开口,沈鉴毂就道:“我都知道了,你想去便去,此事不用问我。”
沧海哪知道他心里正为送走一尊得罪不起的大佛暗暗高兴,一时拿不定主意,回家后正巧子汝在陪沧百重品酒,于是跟他们说了。沧百重倒没什么,只说让他自己衡量选择。子汝却是郁郁不快。
沧海只道她为了自己命中的那个劫数吉凶未卜而忧心,也没放在心上,喝了几口酒,又讲起范生天喝醉了来找他打架的事。子汝忿恚道:“范生天这厮,一天到晚就会惹是生非,他屡次对你无礼,亏你还好酒好菜地当他是朋友,真是气死我了。下次你别对他客气,往死里揍便是。”
沧海苦笑,心想:“他还不是为了你。”却又不敢说出来。
第二天他索性跟沈鉴毂请了休,到侍卫营去找周合。途径巡卫营的时候,迎面撞上甄乐寅正跟班出门巡逻。沧海知道此人性情乖张,还是少接触为妙,绕身便走。孰料甄乐寅突然指着他叫道:“站住!”
沧海只当没听到,快步疾行。忽觉脑后风起,有东西击到,急旋身回掌,啪的一响,把那东西打掉,原来是颗石头。
甄乐寅厉声道:“小爷叫你,你没听到吗?鬼鬼祟祟的,谅来不是什么好人,给我站住。”
沧海又是愕然又是好笑,当即站定,看他要搞什么花样。
甄乐寅走近前来,绕着他上下打量,转了一圈,喝道:“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沧海不禁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甄乐寅骂道:“你笑什么,小爷问你话呢。”
沧海打心眼里瞧不起他,道:“甄乐寅,你就直接说你想干什么吧,别在这儿装模作样。你要是喜欢演戏,到东城文芙街去,那里戏班子不少,花上几百两银子,或许有班主肯教你。我看你骨骼精良,说不定以后会成为当红的台柱子,到时候我倒是可以给你捧下场。”
甄乐寅道:“你叨叨个什么劲,小爷现在怀疑你有不良企图,把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小爷要例行搜身。”
沧海眉毛一挑,道:“你说搜就搜?”
后面的巡卫见他也是一身明侍装束,拉了拉甄乐寅道:“甄乐寅,这位是斥候营的兄弟,你不要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