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顿时人人都是一脸震惊之状。楚涵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指着下面那一堆的证人道:“殿下是说,这些作证的人,都在撒谎?”
王惜洒然道:“一如楚侍郎所说,不排除这种可能。”
楚涵理一时头都大了,说话都说不利索,道:“这……这……殿下,作证的这些人,除了西王府的守卫和侍女,还有不少普通的老百姓,以及狱监处的人,不下于百众,若说他们都是在作伪证,实在有悖常理。”
王惜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也是常理。”
楚涵理顿时无言以对。
范步燃气填胸臆,大声道:“殿下这是非要给我儿定罪才肯罢休吗?”
王惜道:“非也,我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西王千万别误会。”
忽然主座上的云皇道:“够了,范贤侄有罪无罪,业已盖棺定论,不要再节外生枝,自寻烦恼了,就照楚侍郎说的办罢。”
他虽然在尽力节制,目光中仍难免有怒意闪现,显然被大皇子的愚蠢行径气得不轻。不料王惜却仍旧不依不饶道:“父皇,儿臣没说错啊,谁敢保证他们没撒谎啊。”
云皇斥道:“住嘴,西王与中山王都是有大风范之人,身负兴国重任,岂会因这等芝麻绿豆般的恩怨就取人性命?此事就此作罢,休要再提。”
王惜争辩道:“可是父皇,表兄他惨遭杀害,我们也不能视而不见啊。”
云皇再也忍耐不住,怒道:“你这……”忽然胸口微微抽搐,发出一声低微的闷哼,顿了一顿,指着王惜道:“再罚半年禁足,面壁两个月,即刻生效!”说罢拂袖而去。
王惜手足无措,不知他为何如此震怒,呆了半晌,只好悻悻离去。众人也纷纷告辞。其他四王却围住灭尘,濯清涟低声道:“北王,刚才主上他……”
灭尘淡淡地道:“十二国交流会,各国顶尖高手汇聚一堂,切磋过招,有点小伤在所难免。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诸位不必担心。”
其他四王互看了一眼,濯清涟道:“如此就好,那晚生先行告辞。”
当下都逐一离开刑殿。沧海跟在众人后面,正待跟着离开。灭尘忽然道:“沧海小兄弟,请留步。”
沧海和王睿一起驻足。沧海对他仍心存害怕,硬着头皮转身道:“北王尊有何吩咐?”
灭尘道:“你跟我去一个地方。二皇子殿下既然也在,那就一起罢。”
听他的意思,居然是先叫沧海,王睿身为二皇子,反倒是顺便带上。两人不免都觉十分奇怪,但又不敢乱问,沧海道:“是。”
灭尘将双手托在他们腋下,一边一个,嗖的一声,掠殿而出,然后飞上天空,径直望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