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少爷太可怜了,都被扎成血窟窿了。
咱二少爷还真是对那平妻情有独钟,当初为她逃婚,一走三年,一回来就要立平妻,一见大夫人要了那平妻的命就伤急攻心晕倒了。
可怜二少夫人,一介孤女现在又没了儿子,夫君又不爱慕于她,现在整个人都是痴痴傻傻的。
我听了最后一句急得不行,忙去映雪的院子看她,果见她呆呆坐在那里,木然没有任何表情。
和她说话,她仿佛也听不见。叫了府医来问,那府医说,映雪其实很早就靠吃药来维持睡眠了,从我三年前逃婚,到她全家战死,她一直一个人咬牙撑着,现在儿子也死了,撑不住了。
府医对我说,我不该不喜欢还要让她以为喜欢,何必如此伤人?将人又推入绝境中去,她太苦了,有一点甜就满心欢喜了,其实和离就好,二少爷为了自己不被赶出府,这么欺负一个孤女,不是男儿所为。
府医说,他今天说了这些话,就等着被辞。只要一天不辞他,他就为杨映雪看一天病,这是英烈忠良之后,不该这么被对待。
我无言以对,只请她好好医治映雪。嫡母先处理我儿子江律和俞明花的事,才腾出功夫来,就派了两个嬷嬷来我们院,在她们的整治下,不再有下人丫鬟敢议论此事。
其实所有人都想错了,头一天晚上,我承认喜欢映雪后,俞明花忽然对我说,还记不记得我为了救她,画了两张城防图。后来敌军全军覆没,她趁着没人注意,从那人尸体上翻口袋,拿回了两张城防图。
她说,这两张图她已经交给了她哥,如果她死了,她哥就会拿着我画的,我写了注释的城防图去军部告发我宁远侯府,通敌卖国,这是诛九族的罪。
当时被俘关在一起的,还有好些边民,都看到我为了救她画了图。他们可能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画的假图,但俞家兄妹认识他们也认识我,他们若是去军部告发就是人证物证俱在。
即使我画的是假图,但因为父亲就是西路军将领,这件事也很难说清楚是否是包庇,才说是假图。万没想到我为了救他们兄妹被俘被胁迫画图,而今竟被她当作要挟。
我可以死,但父亲大哥完全无辜,整个宁远侯府无辜。
我气急,便说,当初不该救你。俞明花笑,后悔了?明天可能让你更后悔噢。
我对她总还是曾经有感情,又有一个女儿,以为她不过一时气话。但第二天我还是一直陪在映雪旁边,以防不测,没想到她会对一个幼童下手,杀了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