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安眉毛一挑,诗诗家这些奇葩家人,一个比一个会找事儿。
到这份上,她得想办法让诗诗彻底摆脱他们才是。
“是杨顺儿拿着翟家给的五千两银子聘礼去赌,结果全输了。”
“为了翻盘,他又找人借了钱,现在绑走他的正是债主。”
黛安忍不住扶额,看来从古至今,这种不肖子都是一个德行,害人害己。
她随即走进乐坊内,安置诗诗爹娘的房间。
“诗诗,事情打听清楚了。”
“你弟弟是因为找人借钱,没钱还债才被债主绑走。”
诗诗一听,又急又怒。
“这五千两本来就是黑心银子。”
“顺儿还拿去赌输了,你们……你们这是要我的命!”
“姑娘,姑娘你救救顺儿……”
诗诗继母并不放弃,还是一个劲求诗诗。
“我们真是走投无路了,一万两银子我们是怎么也拿不出来的。”
“你们没有,我也没有!”
“你帮帮忙,你可以找乐坊,你还可以找漕帮帮主。”
诗诗气得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吸气。
半晌,她才幽幽地说道,
“闹了半天,你们都打算好了。”
“可就是没人替我想一想。”
“我告诉你们,我现在是归燕坊的人。”
“你们已经把我卖了两回,我再管不了你们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诗诗继母一听诗诗认了真,这才真正知道害怕了。
“姑娘,你不能这样,他也是你嫡亲的弟弟啊。”
“你就算怨你爹,怨我,但顺儿没有对不起你。”
“你救救他……”
她边说边磕头,很快额头上就现了血痕。
诗诗心有不忍,又无可奈何。
黛安忙示意一旁的丫头强行将人扶起来。
“诗诗,要怎么办,我们听你的。”
“一万两银子,乐坊也不是没有。”
“我知道,谢谢你们,可我不想再拖累归燕坊了。”
诗诗这次似乎异常坚定,不再听她爹娘多言,让人送走了他们。
黛安本以为诗诗已经把话说得那么绝了,这次就一定会袖手不管。
可不想,午后没多久,她又出门了。
“想跟着?”谢叔齐从转角过来,问黛安道。
黛安此时正远远注视着诗诗远去的背影。
“算了,由她去吧,大不了帮她托底。”
“这丫头,从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有主意。”
“可你……”
“不好奇她要去哪儿?”
就谢叔齐的观察,黛安的好奇心可不是一般的旺盛。
“好奇!”
“可好奇有什么用,她既不想我们插手……”
“难道我们就真不会插手了吗?”
“我有预感,这事儿,我们必定躲不掉。”
黛安没想到,她会一语成箴。
话说诗诗离了归燕坊,竟独自一人往漕帮而去。
一到漕帮地界,她就求见帮主薛戬。
正巧薛戬在帮中,听说归燕坊的诗诗姑娘求见,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务,迎了出来。
诗诗一见薛戬,不知怎么竟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委屈,冲得她只想哭。
“薛……帮主……”
果然,她还未说出话来,就先哭了出来。
薛戬一见诗诗哭了,便有些慌了神。
“诗诗姑娘,莫急,慢慢说,有什么吩咐,在下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