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眠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
她每次进教室在座位上坐下后,旁边的人背脊会突然坐直,当她开始和周围人说话时,旁边的身子就会微微倾斜,以一种不易察觉的角度。
终于在某个课间,周围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的时候,时眠觉得也可以把沈漾踢出去,因为他貌似睡的很熟。
姑且当作只剩下两个人,时眠终于忍不住开口。
“岁晚,你…最近有什么事吗?”
“你叫我什么?”宁岁晚僵硬地转过头来,神情可以说有一点慌张。
时眠突然被搞得有点不自信,她犹犹豫豫地说,“同桌这么久了,我们也算熟…了吧?”
时眠作为班上与宁岁晚说话次数最多的人,自认为两人已经够熟了。
“仅仅只是因为这个?”
“当然啦,不过你不喜欢的话我还是叫你宁同学吧。”
“没事。”宁岁晚松了一口气,默许了时眠如此亲密的称呼。
原来他没有和别人说啊。
宁岁晚微微侧头看了眼后桌。
沈漾懒洋洋地趴在明黄色课桌上,微微折角的数学课本遮住了他的面孔,只能看见一只修长的手和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真的没事吗?”时眠不放心地继续追问。
宁岁晚触电般收回眼神,难得的有些支支吾吾。
“呃…没事,这样叫也行,不过…你参加过数学邀请赛吗?”
时眠一脸惊恐地看向宁岁晚,猛地摇了摇头,“没有,我数学一点也不好,平常的作业我都应付不过来,怎么可能再去参加这种比赛,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宁岁晚“哦”了一声,心结解开,低下头准备继续写题目。
“不过,”时眠想了想,“漾漾数学很好,你是想参加比赛吗,不会的可以问他呀。”
宁岁晚摇了摇头,目前不是很想面对沈漾。
因为他撞破了自己的秘密,虽然好像,并不在意的样子。
时眠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差点忘了沈漾这生人勿近的性子了,以为宁岁晚是不敢和沈漾说话。
非常好心地说,“没事,我帮你问问,漾漾人很好的。”
宁岁晚还没来得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时眠一把抽开了沈漾盖在脸上的书。
沈漾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坐起身继续往后靠在椅子上,眼睛也没睁开。
“又怎么了?”
“漾漾,那个什么数学邀请赛…”
沈漾睁开眼,看了一眼窗外,“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你要参加这个?”
时眠气的要把数学书砸他身上,被后者轻松接住,丢在了旁边的课桌上。
“不是我的。”
“你!”时眠决定暂时不和他计较,指了指旁边的宁岁晚,“不是我,岁晚要参加,你给人家提点意见呗。”
沈漾看也没往那看一眼,重新趴回桌上,拿过旁边的数学课本又盖在脸上。
“我又不是老师,能有什么意见?”
……
江淮鱼拎着一袋零食走进教室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眠眠,这是怎么回事?”江淮鱼缓缓在座位上坐下,目瞪口呆地看着窗边正在交谈的两人。
时眠接过江淮鱼手中的袋子,在里面挑出牛奶味的棒棒糖,撕开包装,塞进嘴里。
“岁晚她说要参加那个全国高中数学邀请赛,有题目不懂,就问漾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