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掌柜霍地转脸望大姑娘,一脸激怒色,可是,旋即,他那一脸的激怒色稍微收敛,猛一跺脚,转身向里。
这是什么意思谁都明白。
大姑娘转眼望甄君子,目光似两把霜刃:
“走!”
甄君子像个没事人儿,微一笑:
“两回了,就算我能离开这儿,那恐怕也要很费一番手脚,姑娘这份情我记下了,有缘再谋后会,告辞。”
他还是真没多停留一刻,转身走了。
大姑娘没动,一动没动,从屋里直望着甄君子走在院子夜色里的身影,让影壁墙挡住。
也就在这时候,少掌柜猛然转过了身,又是一脸激怒要说话。
大姑娘没让他开口,冰冷道:
“他能先进来一趟,神不知,鬼不觉,如入无人之境,就凭这份能耐,你有几成把握? ”
少掌柜一怔。
只听一个阴冷而低沉的话声接了话:
“大妞说的不错,这个主儿是个扎手的人手,先放他走是对的。”
大姑娘跟少掌柜立即转头向东耳房望去。
不错,话声的确是从东耳房里传出来的,随着这话声,垂帘掀起,掀帘子的是个强壮中年汉子,然后,从房里一前一后的走出两个人来。
后头那个,跟掀帘子的一样,也是个精壮中年汉子。
前头那个,则是个瘦削老头儿,穿着相当讲究,只可惜人瘦得皮包骨,鸡眼、鹰鼻、山羊胡,也太阴沉了些。
大姑娘跟少掌柜都叫了一声:
“义父! ”
瘦老头儿从鼻子里 “嗯! ”了一声,带着那名精壮汉子走向上座,掀帘子的那名也放下垂帘跟了过去,瘦老头儿大剌剌的落了座,两个精壮汉子就分别侍立在他身后。
瘦老头儿落座之后,干咳了一声开了口:
“我听到禀报了,也亲眼看见了,凭我,看不出他的来路,连老鹰犬,让他玩弄于股掌之上,就像大妞说的,这个人绝不等闲,绝不是一般人,一般人没这个能耐,也没这个胆,我已经派人盯下去了,先摸清楚,再谋对策。 ”
大姑娘道:
“以我看,他在这节骨眼儿上跑到 ‘绥城’ ,找上 ‘盖世’ 赌坊来了这么一手,目的绝不在那几千两银子。 ”
瘦老头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