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阙一跃而起,爆燃的戈焰协助他扶摇直上,猛奔邪月而去。
他的目标很明显,就是斩断这个诡异的天体,让其原形毕露。
“你在隐藏什么,又或许在回避什么。”
“这道月光吸收万千灵魂的能量,随后映照在你的身躯之上,会给你带来什么,会让你永生不灭吗?”
“我要看看。”
擎阙很快来到了高空。用利刃拨开混浊不堪的邪气,他感觉自己能看得更远。
岩地的北边又是几处没探险过的村落,它们的景象已经被擎阙尽收眼底。其中,最底端的村落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这是被月光映照最盛的地方。
“你在觊觎……可惜没有任何意义。”
“对你们这些生物而言,我是丑陋的,比你在这里见到的任何怪物还要扭曲。”
“不过,你又能在我恐怖的姿态中看出什么呢。”
在北边村子的深处,瘟疫根源发出一阵嘶鸣。让这片苍天动荡不安。
它这是在震慑这个越界的生灵,让其不要得寸进尺。
然而作为高高在上的强者,表出这种态度,显然在它心中已经产生了某种惧怕。
一种,害怕被窥探真实的感觉。
“……在这个位置,我还是看不太清楚。”
“不过没关系,虽然没能记下你这魔鬼般的面貌,但我却能看透你的内心。”
擎阙说到这,荡天托举至头顶,准备劈下这力震乾坤的一刀。
从虎口里拔牙,他有幸能在这个恶魔身上探得天机。这是他作为普通人类而言,对抗世间灾厄最成功的一回。
“你肯定十分孤独吧。”
这一语惊醒睡梦之人。
感受到刺激的瘟疫根源,停止了在精神视界中的干涉。
也就在此时,擎阙挥下荡天,让凌厉无比的焰波扫向眼前这轮腐败的月亮。
“唰!”
赤金砍刀模式……
一道平常无比的灭寇斩,似乎无法伤及邪月分毫。
不过这无可挑剔的声响结束过后,底下叹息之墙剩余的部分,如同玻璃般破碎了。
“还不够!”
擎阙急忙砍下第二刀,他能清楚的听到斩月的声音。
真正的月亮远在天边,而幻象是无法被砍出声音的,因此这个诡秘天体一定是瘟疫根源赖以支撑的能量源泉。
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如此坚不可摧……
“可恶!”
“这也是由该死的邪气构成的组合体吗?”
擎阙在激狂下斩出了无数刀,然而,邪月仍保持着完好的状态。
在半空中,保持爆燃的戈焰也走到了瓶颈,他也即将坠落下去。
“唔,我的身体。”
就在这时,邪气和阴风钻入了逐渐衰弱的防护罩中。
擎阙这次凌空出击,使得自己空门大开,没有将多余的戈焰用于隔绝。
于是乎,摧残皮肉的痛苦随之而来,不仅在侵蚀他的血肉,连同其手中的钢铁一起腐化。
“唔哦——”
“砰!”
一发简短干脆的破碎声,一道铁砾从荡天的刀刃上剥离而出。
又是纹样的碎片,如此说来,荡天刀刃上的游龙图案已缺失了一大半。
看来,灾难所带来的能量不是普通生物可以撼动的……
……
“我听到了一股特殊的声音。”
伊甸在精神视界中,感知到了一种奇异的存在。
对方似乎离他并不远,他的构成也是灵魂体,其散发的能量十分强劲。
论说强劲的能量,在这里除了瘟疫根源释放的腐蚀瘴气,恐怕也只有擎先生使用的火焰了。
“咚——”
擎阙摔倒在地上,身体如同削平的石块一般,肋骨也撞断了几根。
散发猩红的月光映照在这片区域,邪念的威能恐怖如斯,似乎是在向众生宣示自己独一无二的主权。当然,擎阙也觉得自己暂时突破不了了。
之所以想要突破,是因为擎阙觉得,叹息之墙虽然已经瓦解,但刚才从其体内吸收能量的邪月,可能会将能量返还回去。
到时候,又会变成一堵坚实的障壁,虽然组成墙体的鬼魂已经安息,但谁知道瘟疫根源的力量能无边到什么程度。
就在擎阙准备放弃的时候,他手中的止息之戈,竟又无法控制的燃烧起来。
“呃……”
“不要在这时候……失控。”
荡天就像得了狂躁症的疯子一样,在擎阙手中疯狂跳动,它在逼迫自己的主人爬起来再战。
再战?作为有意识的人,还得听从武器的话了。
“现在不是恋战的时候,我得带着伊甸离开这里!”
防护罩估计只剩十来分钟的时间,再不撤的话,就没有什么能抵御瘟疫的手段了。
擎阙想把荡天拖在地上退回,然而就在他用溃烂的右臂发力的时候,自己的姿势又回到了剑指高空的状态。
这是要第二次冲向天空,攻击那轮邪月。
这……真的是太冒险了。
“我可没有状态了,当下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止息之戈,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才知道你是一把‘不听话’的刀。”
擎阙简直要崩溃了。
情急之下,擎阙急忙转头对伊甸命令道:“防护罩要消失了,快走!”
“回到格罗兹尼,这是我跟你姐姐答应过的。”
瘟疫根源还没有继续发力,眼下是让孩子逃走的最佳时机。
可此时的伊甸却没有任何动作,他杵在原地,像是没听见擎阙的话似的,看来,精神视界中的某个景象正吸引着他。
“快走啊。”擎阙快要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