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像是被迷住了心窍,竟抬手摸上了那张脸,细腻光滑极了,还有滚烫的温度从掌心传来,和身上的白兰信香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让人想要搂住他的脖子狠狠咬下去,然后彻底占有他。
正当皇帝就要搂住他脖子的时候,却被一只手无力的推开了:“等一等!陛下!您在、做什么!”他似乎非常痛苦,正在努力压抑着什么,每一个字都是从唇间艰难蹦出来的。
皇帝听到他的声音终于找回了几丝理智,不屑道:“如此作态,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果然是个祸水!朕的确是想要你,你心里肯定得意极了吧?”说着又来解他腰间的配饰,动作粗暴,恨不得直接将这层层叠叠的衣物撕开。
祁疏玉不停地挣扎,双手一直努力地拽着自己的腰带。大婚前他便想到了会有这么一遭,但至少不该发生在如此混沌的场景下,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应变成所谓的“勾引”与“被勾引”。
现在的皇帝、昔日的承佑哥哥仿佛变成了两个人,在不断地拉扯着他,企图强迫他的是皇帝,不断散发出熟悉的香樟信香回应他的是承佑哥哥,他很想念的那个人。
皇帝感受到越来越浓烈的白兰香味,更加的急不可耐起来,他终于恼了那双不断挣扎的莹白素手,用解下的腰带将它绑住,又将捆成一束的双手牢牢的固定在床柱上,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好好受着吧!”
说着便将双手探向了那浑圆挺翘的臀部,心道一声,果然是妖孽,腰瘦成那样,该有肉的地方却一点也不少。然而就在他即将扯开那暗红亵裤时,变故发生了。
祁疏玉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脚踹在了皇帝身上,将他狠狠地踹在了地上。皇帝流亡多年,无人管束,向来是唯我独尊,哪里受过这个气?立马就清醒过来了,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一心只想好好惩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他翻身上塌,一把掐住祁疏玉的脸,确实好看,可惜是朵带刺的毒花,厉声道:“祁疏玉!你是想死了吗?”
祁疏玉早已气喘吁吁,艰难开口道:“陛下不是厌恶臣至极吗?却与臣做如此亲近之事,不怕心上人难过吗?”
皇帝简直被他气笑了:“你这种见利忘义,无德无才的小人,人人得而诛之!今日若非你蓄意勾引,朕又怎会碰你?谁知道你这些年在京都……”说着便将手收了回来,还用身上的喜袍将手擦了擦,仿佛触碰了多么肮脏的东西。
祁疏玉被他眼中的鄙夷狠狠伤到了,一双红色的眼眸渐渐漫上水雾,却怎么也不肯落下,只倔强道:“是,臣卑贱至此,为人所不耻。陛下九五之尊,万民敬仰。陛下之幸,亦为万民所求,然陛下不该以自己的身子为惩罚,用自身强迫他人。如此,既糟蹋了别人,也未免轻贱了自己。”
说着仰头将自己眸中的泪水逼回去,看着暴怒的皇帝,仍是不紧不慢地道:“请陛下放心,陛下既已心有所属,臣亦不愿夺人所爱,君子成人之美,臣愿做君子。”
皇帝被他激得说不出话来,居然敢笑他用自己的身子去惩罚一个小人,说自己轻贱?“好!好!太好了!既然君后殿下如此清高,以后便好好守着这桐华宫过吧,从此这便是你的冷宫!朕若是再碰你一下,天打五雷轰!”
转身便要离开,刚好见那熊熊燃烧的龙凤蜡烛,只觉讽刺,一掌掀飞后才大步走了出去,对着殿外喝道:“李四通!该死的奴才去了哪里?传朕的旨意,君后祁疏玉目无尊上,言行失状,自即日禁足宫中,一应俸禄用度皆按侍衣,不!按小侍来,没有朕的命令,不得放他出去!”
李四通跪下接旨,担忧地向着漆黑一片的桐华宫望去,宫里论谁都知道这位君后为陛下厌弃,只没想到新婚之夜便失了宠。
祁国建国日久,后宫妃嫔位份也相对丰富,除了超品君后外,依次还有皇贵君、贵君、君、侧君、君侍、侍衣、选侍、小侍八种位份。君及以上方可为一宫主位,在陛下面前自称微臣,在宫人们面前自称本殿;而君侍及选侍只可居偏殿,自称“我”;小侍那便与奴才无异了,只是能上龙床的奴才,甚至要和宫人们一样,自称奴才。
看来这位是将陛下得罪狠了,有心折辱,连体统都不顾了。然而李四通心里明白,这位说到底也是陛下的血亲,过不了几日还是会被放出来的,哪里能真的折辱过甚呢?遂硬着头皮前往六宫局吩咐旨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