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明白万家的用意,只笑着夸万家肱骨之臣,又赞万言宁乖巧得体,复了他贵君的位分,却绝口不提万尔默的封赏,也不碰他。最后万尔默只能以陪伴弟弟的名义暂居紫宸殿。
万澜羽见皇帝的态度,心中也是忐忑,这一步是不是走的太急了些,令皇帝不满了?
又抬头见上首的君王,虽一口一个宁宁,与往日并无不同,但他的眼睛却一直望着身侧。虽然身旁那人压根儿不愿搭理他。但皇帝也不恼,只笑着往他盘中夹些参片、当归,又见他恼怒地将那些药材刨到一边,脸上的笑意就没有下去过。
万澜羽心中一惊,难道宫中的传言不假?皇帝并不是为了平息议论才将人接回宫的,而是重新又爱上了祁疏玉?想着密室内那一沓沓书信,万澜羽后背都开始冒汗。若是……若是他们二人重归于好,皇帝又得知了他们万家做的一切,那万家岂不是要全族倾覆?
万澜羽又抬头看了一眼下首的万言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的确是下了一步很烂的棋。又望了一眼身旁安静的万尔默,在心里暗暗将上首那人与他们比较,苦笑起来,不是他的棋艺烂,万家确实无棋可下。
恍惚间,他似乎又闻到了那日在御花园里的白兰香味,心头涌起难言的遗憾。如今他或许才是那个唯一的懂花之人,可惜那花儿终究不属于他。
乌金丸早在祁疏玉回宫的第二日就被放了出来,看见祁疏玉回来了,抱着祁疏玉就要大哭一场,银措都有些看不下去,强行将他拖了下去梳洗。
祁疏玉看着他们二人,又抑制不住的开始思念有知。他已经想好了,待他恢复自由了,就要亲自去寻有知回来。只要有知愿意,他们就一起闯荡江湖,他也不会再轻易抛下有知了。
乌金丸见皇帝又趁着祁疏玉出神之际上来讨便宜,心内不忿,借着敬酒的名义上前一把皇帝撞开,又附身到祁疏玉耳边道:“殿下,您要防着点皇帝那个老色批!他如今望您的眼神不对劲!”
祁疏玉被他说的一身冷汗,又抬头望了一眼皇帝,正对上他炽热的目光,一时怔愣,又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他一定是酒喝多了,居然又看见了承佑哥哥。
皇帝见他酡红的一张脸如此懵懂地看向自己,又做出如此稚气的动作,没忍住大笑起来,伸手就将他揽进自己怀里。
祁疏玉一个劲挣扎,他有些醉了,固执的要命。皇帝简直制不住他,也有些怒了,将手附到他臀上,轻轻感受那妙曼的形状。又威胁似的在上面轻轻捏了捏,揪起一小团肉,隔着云锦,竟然也柔嫩的不行。
祁疏玉大惊失色,忙用手捂住屁股,窝窝囊囊地看了一眼皇帝,不敢再动了。
皇帝心里更是舒畅,抱着怀里的人,闻着他身上的白兰香味,有一种久违的安心感,他好像很早就该得到的。
终究没忍住,又靠近脖颈处,狠狠吸了一大口,是浓烈至极的花香味,好像夏日的骄阳强势的照进了深渊,令人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