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冲着押解的士兵怒吼道:
“还不快走!快!”
一行人很快到了刑部,祁疏玉一双脚早已是鲜血淋漓,田竖自去跟刑部的人交接,刑部的官员们见人被押来了,也不多言,只怒视着祁疏玉,吩咐人给他上了枷锁,又把他推进水牢里吊起来。
他哪里受过这种罪,之前去内惩司都有人精心伺候着他,倒也没吃什么苦头。可如今刑部的人是真正拿他当穷凶恶极的重犯来对待。
水虽然只有半人高,但颜色浑浊,似乎还混着人的粪便和血液,他的脚本就有伤口,这下更是痛得钻心。脖子上又挂着二十多斤的木枷,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了手腕上,很快就痛得没了知觉,他干呕了许久,难受的浑身都在发抖,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格外的漫长,没多久就晕了过去。
待他昏昏沉沉醒来时,居然还在水牢里,狱卒奉命进来看他,见他醒来,又转身离去,将牢门锁了,不屑道:
“看着呢,只是发热了,死不了!这天牢的规矩就是这样,熬着吧!”
祁疏玉听他说天牢的规矩,才知道自己被送到了刑部最为严苛,关押重犯的牢房。他昏昏沉沉地想起,天牢的规矩的确是这样,进来的人要先“清洗”三日,所谓的清洗其实就是把人关到水牢里关上三日,保管让那些穷凶极恶之徒都没了反抗的力气。
可是他明明记着祁国的律法是分了性别的,地坤娇弱不能用重刑,最多关到地牢已经是极限,难不成自己如今是又犯了什么大罪不成?
可他连思考的力气都没了,浑身酸痛,头晕目眩,很快又晕了过去。好像刚晕过去不久,水牢里就开始放饭了,狱卒们也不管他是不是醒着,直接捏着嘴巴就往里面倒一些散发着酸臭味的浓汤。
祁疏玉被活生生呛醒了,他张着嘴就往外吐,不小心吐到了狱卒身上,那狱卒正想发作,另一个狱卒却拍了拍他的手,摇摇头:
“陛下说了要亲自惩治,咱们也别做得太过,好歹现在还没有被废呢!”
那狱卒听了也是,只恨恨冲他骂了几句,倒是没再动手。
“清洗”第一日过去,接下来还有整整两日。
与此同时,趁着夜色,另一队人马悄然而至,将长公主府围了个水泄不通,里面的所有人也被押到了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