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还有准备好的红茶和港式甜点,钱启提着两袋上午买的东西拿到厨房,抖抖身上的雪,移了一下椅子坐在崔倪囡一侧,很是自在地把崔倪囡喝了几口的红茶喝了。
中午吃潮汕牛肉锅,老陈去菜市场很好运遇见农产卖新鲜的牛肉,据说是不小心被机器撞伤了,救治不过来,农产老板干脆把牛肉宰了,拖到市场上卖。
美国盛产安格斯牛,而广东潮汕的牛肉是三四岁的黄牛,这个阶段的牛肉最嫩,肉味也最香浓。
老陈在美国除了钱启一周一两顿的牛扒,几乎不买牛肉,没好牛肉,钱启多少空运日本和牛和一些海鲜,美国本地的牛肉多是冻上十天半个月的,保质期长达两年的牛扒在老陈面前一无可取。
没多少人买,老陈捡了个漏,瞧着牛肉肌肉抖动来着,包圆了剩下的牛肉,除了可以做潮汕牛肉锅,牛筋丸、牛肉丸、芹菜牛肉包子、馄饨、饺子。大有一股过春节的气氛了。
赶回家,把家里的佣人都聚集起来,不能让人家做精细的,但是打肉泥、剁肉馅这些活都是需要人的,很勤劳,身为跟着钱家好多年的老师傅了,做菜真的很精心了,这两孩子谈恋爱自己也是看着过来的。
吃完潮汕火锅还有牛肉馄饨、广式肠粉,安格斯牛呢,肉质细腻,汁水很足,吃口回甘,并有浓郁的风味,加上新鲜,和黄牛各有千秋,老陈也被拉过来一起吃,算是提前过了个新年。
Matthew碗里的牛肉不多,吃得有点废牙,肠粉混着肉糜吃了可多,加上钱爷爷给买的巧克力牛奶一杯下肚,颠着小肚子在屋里走动。
问他吃饱了没。
没有。
还是钱启看不过去,摸了摸肚子,大手一提,把他从凳子上拎起来,放地上消消食。
钱启让他去收拾自己上午买的零食,Matthew很开心,带着窃喜,故意很坦然的样子,其实心虚得要死。
脚步格外快,后面不远不近有人看着,倒也不怕孩子怎么样。
桌上四人全是中国人,吃着热乎乎的火锅,崔倪囡调了几份沙茶酱,钱爷爷给她使眼色,又弄了两碟小米辣为底色的重庆蘸料,喷香。
吃得崔倪囡叫一个大汗淋漓,喝了一碗牛肉汤,挖了一勺自制的辣酱,喝了一碗,唇边全是辣油,钱启给她舀了半份的肠粉,另一半给了钱爷爷,一个怕她汤喝多了,一个怕吃不饱。
老陈看着崔倪囡吃得开心,自己也特别开心,“牛肉丸尝一尝,现打的,新鲜又q弹。”
钱启给爷爷夹了一个,老陈也夹了一个,“她吃多了,肚子都鼓起来了。”手很自然地放在崔倪囡的肚子上,“Matthew年纪小就算了,我家这个大的遇到好吃的更是止不住嘴,爷爷你好好说说她。”
崔倪囡没好气地把钱启碗里的肉丸夹到自己碗里,“我最近都瘦了,得好好补补!”啊呜一口下去,烫的她站起身来来回兜圈,还是钱启拿了一杯凉透的红茶递到崔倪囡的嘴巴,丸子也没吐出来,慢慢咀嚼,咽下去了。
围观的三人默默继续吃,不敢多加嘲笑,钱启也给她烫毛肚夹了一片放碗里,“毛肚也好吃!”毛肚不占肚子,不明说,一举一动却相当贴心。
崔倪囡觉得好笑,自己咯咯笑了起来,自我调侃,“太久没吃好吃的牛肉锅了,嘿嘿!”
钱爷爷暗笑:“吃吧吃吧,老陈几乎把一头牛全包了,上午捣鼓了一上午,够你们吃的,也亏你这些日子放假,什么虾饺烧麦嘛,你不是最好这口?”
老陈点点头:“过节要有过节的气氛,顺便弄几道广州的年菜,美国这边火鸡太柴了,烤乳猪倒是可以做,要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钱启问钱爷爷:“爷爷你说呢?”
钱爷爷:“瞧你们想吃啥样的,不过中式的也有分吧,北京和广州的口味,小陈,你都会?”
老陈突然与有荣焉,“年轻的时候,才疏学浅,没多大精通,就是几大菜系都略懂一些些,加上前几年跟着老王爷学了一点,家里先生、太太外加老先生三个人,吃得朴素,我两就喜欢琢磨些新菜式。”
钱爷爷摸了摸下巴:“我怎么不记得我吃过烤乳猪呀,不过,囡囡,北京乳猪不错的,你还没吃过吧,要不要试一试?!”
崔倪囡:……
钱启酒窝亮起来,“那就北京烤乳猪?”
崔倪囡打了个饱嗝,“好哇好哇,哇,今年好有口福啊,去年的这个时候Matthew才五个多月,我天天喝母鸡汤、猪蹄汤、鲫鱼汤,想不到今年逆盘翻转,大有口福啊,最近运气好好啊!”
钱启回忆起崔倪囡差点喝汤喝吐了,内心就忍不住吐槽家里的几个女性长辈孩子口粮是不错,倒是把自己的小妻子整抑郁了,不加盐的汤,真真难以下肚,他为了崔倪囡,自己把多出来的给解决了,那时候他足足胖了二十来斤。
“不只有烤乳猪啊,我也略会烤鸭。”
钱启:……你怎么不早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