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有成任由她拍打。
从倾其所有力气,到软绵绵的,商云清哭得快呼吸不过来了。
“是我错了,我去找孩子道歉”
温有成看准机会表态,生怕真把妻子气出个好歹。
商云清抬头看他,满心疲惫与无力。
“不用了,不诚心的道歉,更恶心人!”
她挣脱丈夫的搀扶,跌跌撞撞走到女儿的床前,抱着她枕过的枕头,万念俱灰。
“云清!我!”
“你走,给我走!” 商云清指着门口,目光里都是仇恨。
怕自己的存在刺激到她,温有成讪讪后退。
等里屋的抽泣声没了以后,噔噔下楼。打电话让王继帮忙查找女儿的线索。
电话那头短暂的静默后,响起了王继特别无奈的声音。
“司令,不用查了,若瑜不会再回大院受委屈了。”
温有成握着电话的手一紧,“什么意思?”
王继叹息:“司令,我和老陈曾经劝过你,若瑜再怎么样都是你的亲生女儿,可你呢,对待她像对待敌人一样。
我们外人都看不下去,更何况若瑜这个亲受者呢?
你断了她的前程,毁了她所有的念想。就连她说的断绝关系,你也只当戏言。
嗬,可是司令,若瑜认真了,她改掉了温姓,去边境当兵了。”
说完,也不等温有成反应,便挂了电话。
他是真为若瑜,不,知予那丫头感到不值得。
大好的前途,因为一个小人的装模作样,硬生生葬送了不说,还差点被铁石心肠的爹松下乡,换他他也寒心。
王继挂断电话,心里惦念着知予,也不知道那丫头怎么样了?
新兵训练强度还能接受吗?现在,应该已经下连队了吧?
妻子李氏端着一盆热水过来,见他目光放空,当即问道:“发什么呆呢?谁打的电话啊?”
王继摇头,笑了笑:“一个糊涂蛋!”
挂断了电话,温有成面色冷肃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他对待那孩子是严肃了一些,是抢了她的前途,可那是他们温家欠青青的。
若没有青青的爹,说不定他早已成为随风扬起的尘土,哪来底下子女的安逸生活?
更何况,青青的身子骨,不也是因为那丫头推人进水里变坏的嘛?
怎么就没一个人理解他呢?
与温家的惨淡冷清不同,会堂内,言知予目光灼灼地盯着台上跳白毛女的女孩。
女孩跳得很好,也贯会将情绪融入其中,让底下的观众共情。
言知予有一瞬间的恍惚,若是当初没有意外,她也该在台上的吧!
正想着,会堂里传来阵阵喝彩和鼓掌声。
“好!”
赵辉看得兴致勃勃,还不忘拐言知予的胳膊肘找认同。
“跳得真好,你说是吧?小言同志!”
言知予回神,噙笑点头,“嗯,挺好的!”
赵辉后知后觉,懊恼无比。下午那讨厌鬼才说小言同志是学跳舞,本要进文工团的。
她这猪脑子,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啊!
她不安地想要捕捉言知予脸上是否有难过,却见她一脸欣赏地看着台上,眼中盛满满天星河。
赵辉看得有些愣了,这样的小言同志,比任何时候都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