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清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夺门而出。
两行清泪行至面中,皎皎月光照得她风韵犹存的脸蛋愈发楚楚动人。
同一片月光的照耀下,言知予趁着休息时间在外面练习基本功。
不同的是,院子外面不再是她孤寂一人。
尚晓红坐在窗户下,手里攥着一把小刀,刀锋在其手中的木头上游走,她屏气凝神,生怕一个不注意用了力道,前面的努力就前功尽弃。
赵辉则搬了张凳子,坐在言知予跟前不远处,嘴里叼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茅草,多少有点雅痞雅痞的意思。
言知予每做完一个动作,她就鼓掌喝彩。
等人停下,便小跑着上前,拉着言知予的手仔细端详。
“你说说,你这手怎么做到这么柔的呢?还有那腿,那腰,怎么柔韧性那么好啊?”
言知予动了动手指,缓缓吐气,耳鬓的发丝略微凌乱。“天生的!”
一句话,说得赵辉哑口无言。
这这这,没法接话了。
小言同志,说话这语气,愈发像尚晓红靠近。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赵辉双手食指不停敲打着对方,好吧!天生的,羡慕不来。
“小言同志,你当初为啥不同意那个叫向黎的提议啊?”
她觉着,小言同志跳得,比文工团那些舞蹈演员要好得多。
不论是动作,还是神态,都给人一种浑然天成,很惊艳的感觉。
而且,小言同志喜欢跳舞。跳舞的时的她,和平时,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言知予抬手擦汗,天气热了,动一动就是一身汗,黏糊糊的,怪难受。
“想什么呢?没有对外招收名额,哪是一两句话就能进的?”
庄釉不还说了,她们团长最讨厌走后门的。
言知予自个也是。她一直秉持有多大能力吃多大碗饭的观念。
那就算真要进,也得是文工团对外招人。
赵辉嘟唇,也是,没有招收名额,就证明文工团人员饱和。
人员饱和的状态下去掺和,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不说,给人留的印象也不好。
“可是,我觉得这样太埋没你的才华了!”
言知予手一顿,“算不上埋没,我爱跳舞,在哪都能跳,有无观众都能跳。”
只是所处的环境不同,成长机遇也不同。
如果她现在无所事事,她可能会怨天尤人,会觉得埋没自己的才华。
但是她现在做的,同样是有意义,有价值的事情。
人生,也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境地,铸就了不同的选择。
而相同的是,她会获得成长。这是她对自身的要求。
而从这种要求之下,她收获的成就感,足够支撑她继续往下走!
赵辉长出了一口气,小言同志觉悟真高。
她就不行了,她好像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也没多大志向。
要真有,那也是和吃食有关。
临近夏天,风越来越大,吹得宽松的衣服鼓鼓囊囊。
赵辉上前挡住了它的去向。
“走,进去吧!外面风那么大,你刚流汗,不要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