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杨好不容易等到宋菲雨离开,他给萧琢递了个眼色,萧琢会意,两人去了包厢另一侧的阳台。
“对小雨的妹妹,你怎么看?”
两人一到隐蔽处,秦穆杨便开门见山问萧琢。
萧琢有些不理解,疑惑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秦穆杨拿起手机打开一段监控录像,“下午我们的人查看了美容院里面好几个摄像头,都没异样。
但是后来查了商场的监控,有一个正对着美容院门口,这是宋菲雨和唐楚瑶进美容院后那个监控拍到的画面,你看看。”
他点了播放键,萧琢看到,就在宋菲雨和唐楚瑶进入美容院后不久,一道熟悉的身影在门口探了探,也跟着走了进去。
是苏棠朝。
过了没多久,她从美容院里面走出来,脸上表情很是冷漠,和平时乖巧可人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萧琢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却也有些意料之中。
虽然苏棠朝在他面前一直很乖巧粘人,但是隐约觉得她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
“虽然这个监控录像并不能证明护肤品里那些致敏的花粉是她下的,但她的形迹确实可疑。
我认为应该给你看一下,或许你这个小姨子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单纯无辜。”
秦穆杨打量着萧琢的神情,见他面容淡漠,一言不发,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你也不要想太多,也有可能是误会,并没有证据指向事情是她做的。”
秦穆杨和萧琢从初中开始就是同学,多年好友,算是很了解他的一个人。
先前在酒店大厅碰面时,虽然萧琢对苏棠朝的态度很一般,两人也没有交谈。
但他就是能从萧琢看她的眼神中发现一丝异样。
之前以为是错觉,如今看他的反应,更加确定了他先前的想法。
但兄弟的感情生活他也不好干涉,便不再说话,默默陪萧琢站了会。
秦穆杨走后,萧琢在阳台上点了支烟,轻吐烟雾,望向一片深暗的大海。
夜晚的凉风从海上掠过,海面上掀起一个又一个浪头,层层叠叠,愈激愈高。
他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缓缓放到嘴边,深深吸了一口,却是闷了好久才轻轻吐出来,黑眸沉沉盯着汹涌的海面。
良久,他嘴角扯笑,像是在自嘲。
他转身回到包间,靠坐在沙发上,伸手抓起大理石桌面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橘黄色的灯光在他身上笼了层深浅不一的阴影,俊美的五官融在疏浅的光线中,晦暗不明。
他面色淡漠地坐在人群中,却仿佛周围的喧嚣一切都与他无关,莫名透着股清冷的禁欲气息,让人觉得危险,又忍不住着迷。
秦穆杨和白文勋都是和他相识多年的好友,自然能感受到他情绪上的异样,两人很有默契地拿起酒杯陪他喝酒。
这边安静的推杯换盏,台球桌那边却突然起了争吵。
起因是萧恒一晚上没有见到苏棠朝,频频望向包厢门口,连打台球都是一脸兴致缺缺地敷衍。
一直关注他的陈可理所当然地心情不爽,出言讽刺了几句,还将之前在学校传的风风火火的流言又拿出来翻来覆去,说苏棠朝是女海王,此刻肯定是在外面独自欢呢。
萧恒一听不乐意,呛了陈可几句,陈可就开始耍起大小姐脾气。
“怎么?我说错了吗?”陈可冷笑一声,声音拔高,“刚才李漫漫去敲她房门,她不在,打电话也不接。
吃晚餐后回房间的路上,一路上主动和她勾搭的男人就有好几个,说不定就是偷偷跑去和人家约会了呢。”
“还有在学校里,有多少男生整天围着她转,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难不成,我还冤枉她不成。
再说了,她如果自己检点些,也不至于在高中时就勾引得有男同学为了她自杀了。”
陈可在陈家备受宠爱,家里人宠着,身边的朋友也不敢得罪她,只能哄着。
随着年龄增长的,就是她的脾气了。
所以她无法忍受萧恒对她的指责和质疑,萧恒越护着苏棠朝,她就越是恨她,越想针对她。
她嘴角噙着一抹讽刺的笑,萧恒护着又怎样,现在那个女人,应该在那个木屋里瑟瑟发抖吧?
不是有幽闭恐惧症吗?
看她会不会吓得再次进医院。
想到这里,她心里不禁又平衡了些。
见她越说越过分,萧恒气得脖子上青筋直冒,手指紧紧抓着台球杆,却又不能将陈可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