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异常沉闷,没有一丝风。
一片翠绿的竹子林,林中一条宽阔的道路上,一队人马缓缓而行。为首的是一位年已四旬的中年男子,只见他骑着一头浑身棕色的高头大马,身穿白色外纱,手里握着一杆冰冷的长枪,名唤李勤。两侧微微靠后的位置是他的左膀右臂,一个叫做张华,一个叫做郝虎,两人生得威风凛凛。再往后是一队推着箱子的队伍,他们正押运一批金银财宝前往知州杨府。
李勤是李家镖局的主人,他在19岁的时候接过父亲肩上的担子。由于他武功高强,为人诚信豪爽,镖局经历低谷期后,生意终于做得风生水起,事业正蒸蒸日上。
这片竹林,他不知道走了多少遍,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闭着眼睛都数得过来。
家里的妻子已经怀胎九月了,临盆在即。就在这档口上,一位商人找上他,请他押送一批货物到知州。他开始是推脱的,可是想到镖局里每天有那么多人嗷嗷待哺,心里终究犹豫了。
"大哥,夫人马上生孩子了,正是需要你照顾的时候,这趟镖由我们兄弟俩押运吧,"郝虎面朝李勤,声音洪亮说道。
声音洪亮是郝虎与生俱来的,尽管他轻轻说话,整个屋子还是充满了他的声音。
"还是我们一起押送吧。"李勤思忖了一会,最终决定道。不是他信不过张华和郝虎,亲自押镖,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夫人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啊,我已经有了三个千金,真希望能生个男孩子......,其实女孩子也挺好的,一起切随缘......
马在缓缓走路,他陷入了沉思,几乎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唧唧......"清脆但显得惊慌失措的鸟叫声从竹尖传来,紧接着一群小鸟慌乱地飞走了。
李勤被这毫无规律的鸟叫声拉回了思绪。
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于是才放心的往前看路。
突然,李勤感到两股强大的冲击力正对他两边耳门冲击而来。虽然他内力深厚,但还是免不了被这一左一右气流冲击得内心一惊。
"镖头,小心!"身后的郝虎大吼一声。
与此同时,两股左右对称旋转的竹叶如同水流一般朝李勤撞过来。说时迟那时快,他双脚轻轻拍打马肚子,手紧紧握住手里的长枪,一个纵身向天空垂直弹上去,那两股竹叶撞击在一起,冲击波往四周散开去,张华和郝虎的坐骑后退几步,发出嚎叫声。后面队伍身上的衣服乱飞起来,人纷纷往后倒退几步,站稳后纷纷拔出腰间刀,警戒力提到了最高的档次。
很明显,打劫人明白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亏得李勤武功高强,躲一劫。
刚才还看不到人影的竹林里一下冒出了许多手拿钢刀的人,他们打扮千奇百怪,衣着不一,迅速围了上来,一副要生吞这行押镖的人似的。
正当李勤开口问的时候,一顶雨伞斜向下的飞向他,他镇定自若,待快到面前的时候,他拔出长枪猛的一拍,雨伞被分成两半,向两边弹飞出去。
一把长剑刺到眼前,原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那人在伞的后面藏得如此的隐蔽,以至于根本发现不了他。
李勤用枪挡在胸前,侧身闪开,那把剑贴着长枪划过去,冒出火星。
偷袭的人来了个向上翻滚的动作,稳稳落在他手下前面。
这时候,才看清那人的面目。满脸胡子,一身邋遢,看得出来,这帮人是土匪,以打劫为生。
那头目开口说话了。
"喂,我们在此处占山为王,你们总该留下一些财物,我们才有日子过。"
就在双方枪剑接触瞬间,凭多年的经验,李勤感受到对方的内力不容小视,于是他开口道。
"这位仁兄,见面就是缘分,不打不相识,我愿奉上的人500两白银,作为一点心意,只想和您交个朋友,您意下如何?"李勤说罢,双手握在一起,恭敬作了个鞠躬的动作。
想不到对方哈哈哈大笑起来,接着扯开嗓门大声喊到:"笑话,你们身后的宝物价值连城,你想拿区区500两来忽悠我,叫我喝西北风啊。"说完蔑视了李勤一眼。
此人叫做邹一剑,绰号"一剑封喉"。自小就是个无赖之徒。他假惺惺的在师傅面前竭力装成一个善良的人,骗取了师傅的仁慈之心,教授他毕生武功。
邹一剑下山之后判若两人,一股脑为非作歹。不知从猴年马月起,他纠结了一群市井无赖之徒占山为王,落草为寇,打劫过往客商,鲜有失败。
李勤行走镖局20余年,一直本着:见人笑三分,让人理三分,只饮三分酒的原则。他已经拿出足够的诚意,哪曾想对方丝毫不给面子,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
"既然这样,某只奉陪到底了。"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李勤还没怕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