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凌齐还是把这些无用的想法抛在了一边。她可能会对以后可能遇到的大神感到恐慌。目前,她有一项考试要通过,还有一个计划要遵循。
她的计划很简单,就像好的计划一样。她会伪装成一个平民,收集情报,同时留意其他弟子。修真者很少关注凡人,如果她还能冒充凡人……她确信自己能在那里找到优势。
没花多久就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娱乐区到处都是华丽的店面和色彩缤纷的招牌,尽管这里比她以前更安静,也没有那么拥挤。凌琪苦着脸,经过一家又一家的破烂店门前,到处都是笑容空洞的女人和散发着酒味和其他东西臭味的男人。廉价香水和熏香的令人腻味的气味始终存在。她讨厌这种地方。无论离开母亲后她经历了多少困难和痛苦,无论作为一个修炼者会带来什么麻烦,至少她永远不必在这样的地方服役。
尽管如此,它仍然可以满足她目前的需要。她买了一套便宜的衣服和一些化妆品来伪装自己。她甚至可以购买一些生皮和帆布来包裹她的新手杖并将其挂在背上。如果她要伏击同门,带着明显的符箓来提醒他们是不行的。她利用购买物资的时间,偷偷地问了一些关于最近几天发生的奇怪事件的无伤大雅的问题。事情并没有像她希望的那样顺利。这座城市的居民守口如瓶,常常冷漠无情,从任何人那里得到直接答案都非常困难。尽管如此,她还是设法找到了一些线索,尽管缺乏细节。首先,该市密封的地下墓穴已于前一天开放,且并非出于任何殡葬权。人们看到一群城市守卫抬着一个大陶罐,里面有东西在闪闪发光,但空手而归。二是城东南部主井被封停。几天前的晚上,有人看到有人将一个像星光一样闪烁的物体放入其中。早上,警卫们拆除了通常装饰在井上的水桶和曲柄。凌奇并没有特别期待进入坟墓或者爬井,但这似乎就是她最好的线索。
当她考虑要跟进哪一个时,她听到街道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声音响起,接着是什么东西掉到地上发出的撞击声。
凌琪看到了一位同门弟子身上一身独特的银色长袍。她在课上依稀认出了这个男孩,尽管她不记得曾经听过他的名字。他身材瘦长,五官有些紧绷,肩膀和举止都带着骄傲。他斥责狭窄街道上众多肮脏的街边摊位之一的老板的方式强化了这种印象。凌琪距离不够近,无法准确听到,但从男孩衣袍前部的湿迹和脚边地上的破损葫芦,她已经能大致推断出情况。这个摊位看上去是在卖廉价饮料,可能是在某个地下室酿造的,但有什么东西导致了溢出。她说不上谁对谁错,但心里却忍不住怜悯这个商人。没有其他人愿意帮助他。这是一个机会。如果她能带领那名弟子找到一枚星辰令牌,她就可以等他冒了再大的危险之后,再从他手中夺走。她也可以尝试抢劫另一个男孩以获得太阳令牌的机会,也许还能干掉一个竞争对手。
凌琪一时陷入了沉思,紧张地拉扯着自己那件单调的新衣服的袖子。在她看来,最明显的事情就是趁男孩专心关注商人的时候从人群中罢工,但在街道中间打架会危及平民。即使这些平民不是真实存在的,她也忍不住认为长老们会反对一个不必要地危及他们的计划。不,那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她还有什么其他选择呢?
虽然她从来没有特别专注于成为一名骗子,但当更直接的方法不可行时,她已经扮演过一两次这个角色。当然,那时她年纪还小,人们对于被小孩子欺骗的嫌疑也较少。她只得尝试一下。如果她继续站在这里苦恼的话,她的机会就会过去。凌奇在最后一刻定下心来,开始走向弟子和商人,姿态也变得更加恭顺和恐惧,就像一个凡人接近愤怒的修士一样。她相当有信心,这个男孩不会认出她伪装后的她,希望他也不会感受到她的气。当她走近时,她注意到另一个弟子袈裟左侧的红色斑点,以及他偏爱右腿的样子。他受的伤至少和她一样严重,考虑到伤口的位置,也许更严重。他的袍子湿漉漉地粘在身上,已经湿透了,但没有滴水,说明伤口已经被某种方法封住了。这一幕让她更加自信了。“啊——对不起,先生。”凌奇出声说道,骄傲的男孩责备了这个瘦骨嶙峋的商人,保护自己的货物不安全。她在任何地方都看不到他身上有武器,但不幸的是,考虑到次元环的存在,这并不一定意味着什么。少年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惊吓,一直在观察着周围的人。他仍然猛地转过头来瞪着她……只是因为他们的相对高度而失败了。凌琪勉强掩饰住了他眼中闪过的恼怒的皱眉。为什么她必须长得这么高?
“你想要什么,女孩?”他双臂交叉在胸前,傲慢地问道。“我和你们其他人没有关系,只和这个笨手笨脚的傻瓜有关系。”他恼怒地向商人做了个手势,商人正越过弟子的肩膀警惕地打量着她。“非常非常抱歉,打扰先生了。”凌琪赶忙继续说道,迎着商人的目光,向弟子深深一礼。“请放过我叔叔吧。在这件事上我恳求你怜悯。”这是一场涉及小贩谎言的赌博,但她或许可以依靠这个男人的生存本能让他参与其中。而且,一个完全没有关系的人竟然选择卷入这场纠纷,也太不可思议了。
她看到商人的眼睛睁大了一点,然后他的表情又恢复了一种可怜的感激和悔恨。
“哦,岳。不,请不要卷入你叔叔的愚蠢之中。先生,这完全是我的错。请不要因为这个女孩的打扰而生气。当然,我会因为我的粗心而补偿你……”即使在这个奇怪的城市,她也可以依靠那些知道如何按照自己的利益行事的人。男孩皱起眉头,来回看了两人一眼,最后抬头看了看天空。看着渐渐西沉的太阳,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了。“我暂时不考虑这个,因为我还有其他事情。你得交出你这个肮脏摊子里的所有资金,充当我的向导。”这就是他正在做的事情。他的表现相当笨拙,但她对一个试图在城里肮脏的地方寻找信息的富家男孩的期望却是这样。
“先生?”她温顺地说道,当他把目光转向她时,她尽力让自己因恐惧而颤抖。“如果这是你需要的指南,我可以担任这个角色。像你这样的弟子,来这里不是为了城中隐藏的信物吗?我看到守卫把其中一个放在哪里。我可以带你去那儿,但是请不要占用我叔叔的摊位。我们拥有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凌齐看对方的眼神就知道自己成功了。“哼。老笨蛋,你应该庆幸有一个这么孝顺的侄女。”他看着商人,傲慢地说道。凌奇怀疑,商人的感激之情根本不是假的。
“但是,”他补充道,用一根手指戳向凌奇。“如果这是什么诡计,或者是浪费我的时间,我会让你全家人都后悔。”“当然,先生。”凌琪又点了点头。“我从来没有梦想过对像你这样的领主撒谎。需要我现在带你去吗?”“非常感谢您的仁慈,先生。”商人很快补充道。“确实,我不配拥有这么孝顺的侄女。”老者几乎没有再冷眼一眼,少年的注意力就集中到了凌奇的身上。“我没有时间可以浪费。现在带我去那里吧,女孩。”凌奇强忍住了因他的居高临下而产生的恼怒。这说明她的伪装起作用了。她表情温和,低着头。“就是这样,先生。”
她只有相当模糊的去井的方向,她认为这对她的计划来说更好,所以她不得不虚张声势,希望他没有注意到她的任何不确定性。值得庆幸的是,她的同门——并不愚蠢,因为这会导致低估他,而是——不太专心。尽管他一边僵硬地走着,一边留意着周围的环境,掩盖着脚步中偶尔出现的痛苦,但他似乎完全把她视为威胁。又花了一刻钟的时间穿过城市,到达了她所熟悉的那口井,部分原因是她不熟悉街道的布局。最困难的是,她必须说服他停下来购买一卷绳子,并解释他需要它的用途。最终,他们到达了井所在的广场,却发现里面漆黑一片,空无一人。几个木制路障围绕着齐膝高的矮石井周围。上面的酒吧里的绳子和水桶都没有了,但里面的黑暗似乎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当他们穿过广场周边警告平民远离的标志时,她看了一眼她的临时同伴。他的表情中有一种绝望的渴望,她希望这意味着她可以完成计划的第二部分。她在离井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让他继续往下看,背对着她。
“先生?要不要我给你系一下绳子?”凌琪拎着好肩上的一圈绳索,轻声问道。“你下降的时候需要我帮你照顾什么吗?”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紧皱的眉头皱起。“别犯傻了。我不会留下任何我的东西。”当他转身面对她时,他傲慢地吸了一口气。
“而且,你先下去。我不会在我有事的时候给你逃跑的机会。我什至不知道这里是否还有令牌,我需要一个仆人来拿火把。”凌奇眨了眨眼睛。这不是计划的一部分。
“先生?”她问道,语气中注入了一丝恐惧。“我……我不确定——我的意思是——下面是不是有s灵和其他东西?拜托,我带你到这里来了,不是吗?请不要让我去这种地方!”她熟练地从眼角挤出一点水珠,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既惊恐又可怜。有那么一瞬间,凌齐以为自己已经说服了他,但随后男孩的表情就变得凝重了。“别再抱怨了,姑娘!”他厉声说道。“你应该感谢你这样帮助我。你只需要保持靠近,然后……”她无法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如果这是一个令牌所在的地方,那么她不可能突破这里的任何防御,而不暴露自己的修士身份。她也不能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情况下现实地拒绝他。很明显,他是想把她当作金丝雀,让她先下去当火炬手。
不,合作不是一个选择。凌琪修炼的和风之息,让她练就了飞刀的使用技巧。其中包括简单的近战形式,但没有什么精致到她能击中的。她的大部分反应都是在街上的简单经历,再加上顾秀兰“训练”磨练出来的反应能力。她的肩膀撞到了男孩的胸口,同时一把刀插进了他受伤的一侧并扭曲了。他发出一声痛苦又惊讶的惨叫……令凌琪震惊的是,他竟然被她的肩膀轻易的推了回去。他为何如此虚弱?她原以为这会像撞墙一样,但相反,他的手臂像风车一样旋转,膝盖后部撞到了井边。她轻松地躲到他抓着的手下面,本能地踢了出去,尽管她已经够不着了,但还是击中了他的腹部。肉肉撞击石头的撞击让凌奇皱起了眉头,他的头撞在了井的后缘上,被一道蓝白色的气焰弄得黯淡无光。他是用气来吸收伤害的吗?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阻止男孩跌倒。他的表情充满了愤怒、痛苦和惊讶,井口在她眼前张开,就像一只饥饿野兽的胃,让他在消失在井下时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抓住。凌奇站在那里,傻眼了,这竟然如此简单,只是当一声更响亮的重击声从下方响起,在竖井中空洞回响时,他皱起了眉头。他落入的那片膨胀的黑色虚空似乎晃动了片刻,然后又恢复到了普通井的大小。随着时间恢复正常,她意识到右手沾满了粘稠的湿气。一个念头主导了她的思绪。……那并不是什么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