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奇感谢上月的紫月步。只有利用艺术所赋予的速度,才能远远地跟上那个大笑的孩子。寒衣有时只不过是雪花间的一抹蓝色模糊,更何况她对这片区域了如指掌,带领着凌奇在垂直的地形中快乐地追逐着。当发现这个女孩可以像凌齐沿着平坦的小路一样轻松地直接跑上悬崖时,凌齐更加恼火了。
当凌奇靠近时,韩仪似乎能够消失在一阵雪花中,或者韩仪会用冰绊倒她,这让任务变得更糟。凌琪不止摔了一跤,如果她是凡人的话,可能会致命。有一次,凌奇刚刚在山脊上站稳,女孩还推了她一把。
小精灵要么不知道凌奇摔倒可能会受伤,要么就是根本不在乎。凌琪不知道自己希望的是哪一个。不过,说到追逐,她并不是一个业余爱好者。虽然她没有扮演过追击者的角色,但她却清楚的知道各种逃跑的招数和反击的好招数。
经过足足半个小时的“追踪”,她也能看出小雪精灵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完成她的消失魔术。所以当她将寒衣追进峡谷后,她就停下来改变了方向,一边默默地冲上了斜坡,一边激活了新月之恩。
凌琪在暴风雪的黑暗中模糊了,几乎是一条黑色的条纹,她沿着艰难的斜坡突然畅通无阻地冲了过去。这一次,寒衣还没来得及注意到她,就从高处俯身而下,将灵体抱入雪地之中,搂住了小女孩的腰。
“就一个!”感觉到寒衣在蠕动,想要挣脱她的掌控,凌琪不禁暗叫了一声。
女孩浑身冰冷,如同一块冰块,手和手臂接触到女孩的地方都烧灼起来。但凌齐已经抓住了她;她手里的孩子是坚实的。她从两人降落的河岸上坐起,抖掉身上的积雪,对着那个对她撅起嘴的讨厌孩子露出胜利的笑容。经过那次烦人的追逐之后,她不在乎幸灾乐祸是否幼稚。
“啊,不公平!姐姐太快了。”寒衣嘟囔道,挣脱了凌齐的束缚,舞动着,光着的脚丫在雪地里连个痕迹都没有留下。“一定是因为她太高了,就像山妖一样!寒衣现在可要认真打球了!”
接下来的时光,恐怕是凌奇最近记忆中最痛苦的时刻了。如果说以前追杀寒逸还让人恼火,那么现在就更让人恼火了。她发现自己遭到强风的袭击,被冰绊倒,爬上高高的岩壁。一直以来,她都要面对每次失误都会嘲笑她的小家伙。
有好几次,她去拿标签,结果手里除了雪什么也没有,她发现自己的神经开始紧张。她不想用尽全身的气力追击寒衣,也就是说她不想简单地把新月之恩束缚在一起,但这女孩太精明了,不可能两次都被同样的方式抓到。
不过凌奇还有其他的选择。她放慢了脚步,故意开始用力呼吸,假装很累。果然,雪灵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过了一会儿,寒衣不再尽量保持距离,而是开始玩闹起来。凌齐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不过很快,女孩在向凌齐扔雪球的过程中已经靠得足够近了,可以击中了。
她的笛子,在她等待韩仪放松警惕的时间里,在她开始演奏时被鞭打起来,交织着她学过的前两首旋律。雾气迅速翻滚,与暴风雪融为一体,遮蔽了一切视线。
“呃……妈妈!?”汉仪坐在雪堆上,头被雾气吞没,她的头前后晃动,脸上露出孩子般的惊慌表情。凌奇透过迷雾,看到了寒衣脸上惊慌的表情,变成了噘嘴的表情。“嘿!大姐姐你以为你在做什么?想骗我是行不通的!”
如果不是忙着玩,凌齐一定会笑的。她优雅地走了几步,就到了一块巨石后面,离开了女孩的视线。当汉仪发现自己在雾气中转过身来时,她能听到雪孩子沮丧地哀嚎。
以她的行动有限,再加上凌七的隐藏能力,想要找个高处跳下来埋伏,先踩到这个烦人女孩的背上,让她脸朝下埋在雪地里,简直太简单了。正常情况下,凌奇坐在小孩子的背上都会感觉很糟糕,但这场追逐并没有让她对精灵产生好感。
“明白了。”凌琪放下笛子,略带得意的说道。“那就是两个。”
当她想要让她站起来的时候,她一只手紧紧地搭在小女孩的肩膀上。不出所料,韩仪看上去不太高兴。她孩子气的脸上泛出深蓝色、近乎紫色的红晕,这是由于努力和愤怒而造成的。
“不公平!你作弊!我怎么能就这样逃跑呢?你只是因为不想再玩而变得卑鄙了!”
“你说没有什么规矩。”凌齐毫无同情心地说道,尽管手指都已经麻木了,却没有松开女孩的肩膀。“我和你一起玩过。现在你必须履行你的承诺,让我过去。”
“我不想!”韩仪跺着脚说道。“我希望姐姐留下来继续打球。在你作弊之前这很有趣!”
如果不是刚刚花了一个半小时追赶小坏蛋,凌齐说不定会被小鬼颤抖的下唇和睁大的眼睛所影响。然而,当雪子再次开口说话时,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将凌奇身上的雾气吹散,空气中短暂地没有了雪花。
“够了,寒衣。”
凌琪抬起头,看到那站在半埋巨石上的身影,脸色煞白。“致命美人”这个词她曾在故事和诗歌中听过,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灵体身高有两米多,却保留着凌奇时常羡慕的那种雍容华贵的容貌。银色的长发如丝质斗篷般随风飘扬,遮住了部分苍白而锐利的面容。与寒衣不同的是,老灵的双眸里似乎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饱满的嘴唇呈现出鲜血的颜色。
汉仪的母亲穿着一件纯黑色的长袍,将她的脖子以下完全遮住了。凌奇甚至不确定长袍下面是否有一具完整的身体,因为下半身随着神魂的移动而产生了不自然的波纹。最重要的是,凌奇能够感知到她的气气的重量和威力。精神是四年级的。
“别再麻烦弟子了。”年长的神灵斥责道,让小女孩低下了头,嘟着嘴的样子依然存在。随后寒衣的母亲就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了凌奇。“银色宗弟子,放开我女儿。”她的声音如同冬日的狂风一样刺耳。
凌奇仿佛被灼烧般释放出年轻的灵魂,连忙起身行礼,努力回忆着与白美贞的谈话。
“当然了,巅峰守护者大人。”她差点被这句话绊倒。“我对这次冒犯行为表示歉意,无意冒犯。”